“既然没粮饷,派那么多武官去做啥子。不但派了好几个,还筹算校拔一批!”
“这倒是。”吉云飞微微点点头。
“我深思皇上倒是想让志行再练一批兵,可练兵不能没粮饷。”
“嗯。”柱子挠挠脖子,一脸不美意义地说:“吉老爷,我们不是不听四哥的话,而是在阜城那边身不由己。永祥老爷说朝廷要从河营抽调人来都城,这么大事轮不着我们拿主张,只能去问王老爷。”
黄钟音微微点点头,随即神采一正:“柱子,铁锁,我和吉老爷既是你们的同亲,也算得上你们的长辈,有几句话得跟你们说在前头。这儿是都城,是天子脚下,不比巴县故乡,你们此后要干得又是获咎人的差事,必然要谨言慎行,不然稀里胡涂冲撞了那位王公大臣,到时候别说志行,就是我和吉老爷也救不了你们。”
“禀吉老爷,小的……小的现现在在永祥老爷部下当差,前天中午刚到的都城,明天中午刚被编入进巡捕营。”
“永洸兄,你刚才说探听到个动静,究竟啥动静?”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拜别的背影,吉云飞感慨万千地说:“没想到,真没想到我重庆府的后生也能进巡捕营,也能在都城当差!”
柱子和铁锁来进京,并且在巡捕营当差,温掌柜最欢畅,因为县官不如现管,此后有柱子和铁锁他们关照,自个儿家的买卖必然会比现在更好做,赶紧躬身道:“我这就去筹措!”
“志行是领过兵,是打过仗,还打过败仗,可志行毕竟只是个正五品同知,毕竟只领过一千多兵勇,如果让志行率河营跟胜保去山东,那跟让志行做个冲锋陷阵的都司有啥两样?而朝廷现在并不缺冲锋陷阵的武官,缺的是会练兵的能吏。”
想到本来前程无量的韩四竟是以变成了驰名无实的营官,加上皇上昨儿上午又降旨怒斥茂发,吉云飞表情实在好不起来,在会馆闷坐了一下午,正筹办起家回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老余,这两位是?”
“本来你就是柱子,本来你就是铁锁,你们不是在志行部下当差吗,咋跑都城来了?”
余铁锁当兵,还要去阵前效力,之前每提到这件事,余有福嘴上总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出去闯闯没出息,实在不晓得有多担忧儿子的安危,现在儿子不但全须全尾地返来了,不但混了个外委,此后还能在都城当差,内心别提多欢畅,仓猝笑道:“禀吉老爷,这就是我家老三铁锁,这是四爷的妹夫柱子。”
“以是说你我无需再为他担忧,皇上不但没忘了他,乃至想借这个机遇磨炼磨炼他的心性。他现现在这个驰名无实的差事,虽很难建功但也不会出啥不对,踏结壮实在固安呆几年,等熬出点资格,必然会被委以重担的。”
余铁锁苦着脸道:“爹,我倒是想早点来的,可在营里得守营里的端方,营官不给假我们不敢出来。”
吉云飞蓦地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想想也是,正五品,不大不小,他又是捐纳出身的,翰詹科道他是迁转不了,去各部院做郎中主事又太委曲,不如让他呆在固安。”
柱子正筹办开口,余有福就躬身道:“禀黄老爷,小虎就是故乡县衙关班头家的小子,此次跟我和费二爷从故乡来的几个小子,除了川帮夫头姜六和川帮脚夫猴子,仿佛全跟永祥老爷一道从阜城回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