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这事转头再说,先去办差吧。”
“不说这些了,你从速归去算算,现现在只剩下这么点兵,天然用不着那么多赋税,把多出的赋税造个册呈报导署。夏汛将至,河上到处需求赋税,我们这儿多出那么多,吴大人必然很欢畅。”
韩秀峰大吃一惊,仓猝拆开信袋取出里头的公文,边看边问道:“一下子要调八百兵驰援山东,兵倒是有,可有一大半是新招募的,才练习了几天就这么让他们仓促上阵合适吗?”
皇上俄然想从河营调兵驰援山东,韩秀峰只是有那么一点不测,并没有别的的设法,毕竟朝廷用兵本就是东拼西凑,为平乱把西山健锐营、骁骑营、火器营和步虎帐的能战之兵都抽调一空。现在战事产生庞大窜改,占有在江宁的匪首洪秀全竟派曾立昌率兵策应年前北犯的林凤祥、李开芳部,皇上命僧格林沁去山东堵截,从河营抽调八百兵去僧格林沁麾下听用也在道理当中。
“段大人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韩秀峰苦笑道。
“没了部下,那你还做啥子官?”伍肇龄哭笑不得地问。
顾德辉走了不大会儿,竟又陪着一个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人去而复返。
韩秀峰认识到河营被支解,跟他这个小小的正五品同知干系并不大,而是肃顺树大招风,那些个王公大臣看着眼红,因而借驰援山东防堵曾立昌的机遇,先剪掉一些肃顺在京畿的羽翼。
吴廷栋把兵部下发给道署的公文跟兵部下发给河营的公文查对了一下,随即当仁不让地率世人来到校场,按陈崇砥刚拟的官兵名册,命随行的巡捕官点名,点到的从速回营清算行李,清算好以后带上兵器回校场重新整队……
从都城风尘仆仆赶来的伍肇龄,从身后牵马的戈什哈手中接过一份盖有兵部大印的信袋,递上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皇上要用你河营了。”
“没部下就不会有是非,做个承平官不是挺好的吗。”
伍肇龄本就有话要跟韩秀峰说,也转头道:“公文送到了,你们几个从速去营务处找陈老爷,拿到回执从速回京复命。”
韩秀峰一边表示葛二小率剩下的兄弟回营,一边凝重地说:“亦香兄,实不相瞒营里的这点产业我韩秀峰真不在乎,我担忧的是去山东的那些弟兄如果……要返来不了几个,你我将来如何跟处所上的那些士绅交代。”
韩秀峰回想了下这段时候的京报,下认识问:“他叔就是阿谁曾做过江宁副都统,曾随陕甘总督舒兴阿在深州击退太长毛的绵洵?”
韩秀峰挥挥手扇了扇他们打马飞奔掀起的灰尘,边陪着伍肇龄从巷子往河厅方向走,边孔殷地问:“崧生兄,究竟出啥事了,肃顺大人是不是有啥话不便利在手札里说?”
“有你的启事,一样有他的启事,他虽圣眷恩隆可在朝中树敌太多,京里的那些王公和宗室几近被他获咎了个遍。”
“武官天然是要派的,来前肃顺大人说这何尝不是个建功立业的机遇,让你统统以大局为重。”伍肇龄顿了顿,接着道:“再就是这八百兵调走以后,留下的缺口暂不招募。此后河营兵勇就以八百为限,免得再招人非议,总说河营既不疏浚筑堤又不上阵杀贼,空耗粮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