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说不清楚的?”
“谢大人。”
正在说得虽是日本,可日本的处境与大清又有甚么两样?
刚走出不远,肃顺和一个小寺人追了上来。
韩秀峰能设想到皇上内心必然很不是滋味儿,偷看了一眼又谨慎翼翼地说:“禀皇上,这事并没有是以而结束。臣侦知英、佛、俄、荷等夷传闻日本承诺了咪夷的前提,竟像饿狼般扑了上去,纷繁向日本提出呼应要求,德川家定既不敢跟咪夷开战,一样不敢等闲跟他们开战,万般无法之下只能与他们接踵签订和约。”
韩秀峰晓得皇上不欢畅,但仍然硬着头皮道:“西夷历一千八百五十四年仲春十三,也就是本年正月十六,还没到商定的夏天,夷酋培里竟迫不及待率七艘炮船驶进日本的江户湾。面对咪夷的铁甲炮舰,这一代幕府将军德川家定只能接管咪夷的国书,两边在一个叫横滨的处所签订了《日咪和好条约》。”
韩秀峰不敢再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这官不能太小,正印官也不太合适,秀峰想保举现任两淮盐运司通判韩宸,去天津府代理海防同知或去长芦盐运司代理运副。”
“禀皇上,臣侦知日本主政的不是国王,其朝政竟被一个叫着德川的家属所把持,该家属的家主官职为征夷大将军,也叫幕府将军,世袭罔替,到现在已传了十几代,用时两百四十多年。”
“大人,秀峰也晓得据实奏报皇上会不欢畅,可秀峰深受皇恩,办得又是刺探夷情的差事,不敢不据实奏报,也不能不据实奏报。”
“说得好,你又不是灶神爷,不成能老是言功德。”
端华转动了下铜球,转头笑道:“皇上,您瞧瞧,这天下真如果如西夷所说是圆的,那站在这儿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
机遇可贵,韩秀峰衡量一番,昂首道:“大人,东西我那边倒不缺,但通过这一次动静通报,我发明天津那边没个信得过的人真不可。因为托两大票号通报的告急军情也好,从广州、澳门、福州、上海等地送回的西夷邸报也罢,全得在天津中转。”
“禀大人,韩宸在角斜场盐课司大使任上办过团练,要不是他未雨绸缪招募了几百乡勇,秀峰当年哪有那么多兵勇守万福桥。”
韩秀峰也忍不住笑了,不过笑归笑,内心却很清楚“厚谊堂”不能只报喜不报忧,不然此后刺探到对朝廷倒霉的军情就不敢呈报了,因而谨慎翼翼地说:“禀皇上,臣还侦知西夷历一千八百五十三年七月,也就是客岁蒲月初,咪夷海军的一个叫培里的将军,率两艘蒸汽铁甲炮舰和两艘浅显炮船驶进日本的江户湾,以开战威胁日本建国。”
“撑不住他也得撑,他怨不得你,要怨只能怨他阿谁越老越胡涂的阿玛。”
“无稽之谈!”
肃顺急着归去陪皇上听戏,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儿又没外人,有何设法但说无妨,不说出来我安晓得能不能办成。”
“恰是。”韩秀峰拱拱手,接着道:“这一代幕府将军姓德川,名家定,他担忧签这城下之盟既没法跟官绅百姓交代,百年以后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因而想以国王的名义跟咪夷签,乃至例外请大名、城主等疆吏和饱学之士一起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