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留步,韩老弟必然有好多事要跟你交代,我可不能迟误韩老弟回籍治丧。”
“自个儿人?也是我们‘厚谊堂’派出去的?”
夜幕来临,内里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
“下官恭送大人。”
“毓英深受皇恩,为朝廷效力本就是分内之事,韩老弟言重了。”空欢乐了一场,曹毓英实在不想在这儿多呆,拱手回了一礼,随即回身道:“建川老弟,愚兄先走一步,明儿放工再过来。”
千总、把总等武官满是跟我出世入死的兄弟,兵勇也满是我从固安等县精挑细选的青壮。他们现在虽分汛驻守,但只是人散了,精气神儿没散,不但没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并且仍在对峙练习。”
御前侍卫从袖子中取出三张银票,带着几分恋慕又有几分怜悯地说:“韩老爷,这三百两是皇上赏您的,皇上本想直接赏银一百两给您做回籍的川资,赏银两百两让您回籍治丧,可想到那么做于例分歧,只能拿出这三百两梯己银子暗里赏。”
韩秀峰将手札交到他手中,凝重地说:“有我的手札,再加上大头,他们必然会以你马首是瞻。再就是在巡捕营也有很多河营的兄弟,此中另有几个是从四川故乡来投奔我的同亲,我让老余转头带他们来拜见,能关照就帮我关照关照他们。”
韩秀峰认识到这一样是皇上的口谕,仓猝跪下道:“臣遵旨。”
文祥很清楚没有银子甚么事都做不成,接过银票道:“志行,那我愧领了。”
韩秀峰将列举的几份清单交给文祥,想想又感慨道:“固然有好多事想做却没来得及做,但我并不遗憾。因为我就算接着做这大掌柜,清单上的这些事在我手上也很难做成。建川兄,你跟我不一样,你不但是满人还是满人中为数未几的进士,之前只是没机遇,现在有机遇必然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等你位极人臣的时候,这些事便能够做了,不但能够做并且能够做成。”
想到这些,韩秀峰接着道:“皇上给你这个兼差明显有好几层考虑,一是没个兼差你就得每天去工部衙门点卯,没法儿一心一意刺探清算考证夷情;二是你现现在只是从五品的员外郎,想真正委以重担不能没点资格,在巡防处兼个差事就能分点军功;再就是如果让你跟我一样以记名章京在军机章京上分内行走,又会跟我一样成了曹毓英的部属,堂内的公事反而会不大好办。”
“嗯,自古忠孝不能分身,等秀峰尽完孝必然返来给皇上效力。”
“别送了,您要节哀啊,皇上还等着您服完丧回京效力呢。”
“韩老爷请起,卑职先回宫复命,您也从速跟曹大人和文老爷交代公事吧。”
传旨的御前侍卫细心瞧了瞧,确认就是这三位,顿挫顿挫地说:“谕通政司参议、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工部员外郎文祥等,父母之恩,昊天罔报,朕体通政司参议韩秀峰哀戚之情,准其回籍守孝。命工部员外郎文祥帮办巡防处营务事,命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仍兼向军机处各大臣禀报事,其他各事命离任通政司参议韩秀峰交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