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您想到了谁?”石赞清下认识问。
“这就是了,”韩秀峰一边号召他喝茶,一边笑道:“他一而再再而三弹劾我,我一向没跟他计算,现在竟然得寸进尺想赶我走,我岂能让他如愿?再说我颠沛流浪好几年,好不轻易跟妻儿团聚,好不轻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才不会信赖他的大话去啥子保定或天津呢!”
韩秀峰是打心眼里不想再折腾,站起来躬身道:“石叔,对不住,让您老难堪了。别的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我不能承诺。”
“不消想,石叔,您就这么回他,看他能奈我何。”
对韩秀峰而言仿佛是自毁长城,但对吴廷栋而言这是件大功德!
石赞清见韩秀峰决计已定,只能长叹口气起家告别。
可想到韩四能代理南岸同知是彭蕴章保举的,而韩四到任以后又攀上了肃顺的高枝,吴廷栋感觉就这么动韩四不太合适,见石赞清过来筹议本年的大小安澜如何筹办,顿时面前一亮。
“那如何办?”
“石叔,这儿没外人,我跟您实话吧,他十有八九是感觉我不但不学无术,并且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感觉我韩秀峰也就能领领兵,既管不了处所上的民政也治不了河。感觉我占着茅坑不拉屎,看我不扎眼,想把我赶远远的!”
石赞清不由笑道:“吴大人,您真吓了下官一跳,下官觉得您要说远在天涯,近在面前呢。”
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正深思要不要起家称谢,吴廷栋俄然话锋一转:“次臬兄,我说近在天涯,并非无的放矢。你想想,韩志行既做过巡检,查缉过私贩,又领过兵,打过仗,乃至代理过松江府海防同知,现现在南岸厅又没甚么公事,让他去代理保定府清军同知或天津府海防同知是不是正合适?”
“老兄想哪儿去了,我永定河道没了谁也不能没有你,别说只是空出两个佐贰缺,就是空出个知府缺,我也不会让你去代理的。”
再想到吴廷栋要么不找由头,要找必然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石赞清真为韩四捏一把汗,可儿微言轻又帮不忙,只能暗道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就算他是这么想的又如何?”
石赞清如何也没想到吴廷栋竟会问这些,赶紧道:“吴大人,您如果问河员,下官倒是能保举一两位。”
“志行,你再想想。”
“志行啊志行,你为何非跟他置这个气,不管如何说他现现在也是按察使。”
只要能让吴廷栋不痛快,韩秀峰就感觉很痛快,不由笑道:“石叔,您想想我都变成如许了,手中是既没权也没兵,他还能拿我如何?归正我是不肯意走的,他要是非让我走,如果拿着盖有总督大人关防的公文来,我韩秀峰也只能老诚恳实清算行李去保定或天津上任。可如果将来皇上或肃顺大人问起这事,我一样会实话实说。”
“那就有劳了,”吴廷栋拱拱手,又笑道:“实在天津府海防同知也是个肥缺,他不管是去保定还是去天津,都比做现现在这个驰名无实的南岸同知强!他只要情愿去,此后不管碰到甚么难事,都能够直接差人来跟我禀报。保定知府也好,天津知府也罢,我不信他们敢不给我吴廷栋面子,总之,他只要情愿去,就绝对不会跟别人一样变成点头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