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他领着年前一道来京的四个老泰勇营的兄弟,先去固安拜见韩秀峰,在韩秀峰的发起下直奔天津,搭乘往松江运豆料的沙船回江苏。
“骗你们做啥,”潘二顿了顿,接着道:“我四哥虽只是河营的营官,但永定河道的河营跟河标没啥两样,设左、中、右三营,有一千六百多兵,此中乃至有一哨从黑龙江调去的马队!部下有一个曾在宫里做过侍卫的都司,守备、协办守备、千总、把总、外委和分外外委等大小武官有上百个!”
“都是布政使,有啥不一样的?”
“两淮盐务废弛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怨不得郭大人!”
韩宸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想,不由站起来拍拍他胳膊:“这就对了,处境越是艰巨你我越不能官迷心窍,别说你这个场大使能不能代理上,便是我现现在这差事无能几天都无所谓。总之,要做最坏筹算,宁肯这官不做了也不能授人以柄,被杨能格和徐老鬼所害。”
韩宸苦笑道:“一是因为力保张翊国获咎了琦善,琦善借粮饷不济发难,弹劾郭大人办事不力,导致两淮盐务废弛,弹劾我们运司衙门迄今为止都没协济过江北大营粮饷。”
“郭大人没那么傻,陆大明和梁6、梁九等老泰勇营的兄弟全跟着回了海安,厥后招募的那些兵勇是张翊国带去的。对了,志行是不是在皇上跟前帮张翊国说过话,他上个月官复原职了,还是正五品,还在军中效力。”
韩宸微微点点头,想想又苦笑道:“别说你我,恐怕连郭大人此后都得靠志行关照。”
想到正在京畿吃香喝辣的韩四,再想想自个儿的处境,韩宸不由苦笑道:“还真是圣眷恩隆,他算飞黄腾达了,我们这些人还不晓得要熬到猴年马月才气出头。”
潘二越想越不对劲,孔殷地问:“韩老爷,究竟出啥事了,郭大人身兼两职,就算不驻扬州也应当驻泰州,为何来海安?”
一向插不上嘴的韩博忍不住问:“长生哥,四爷现现在咋样?”
韩宸苦着脸道:“杨能格。”
“以是皇上只能让阿谁梁佐中来做盐运使,借夺郭大人的职来停歇公愤?”
“这就好,”潘二稍稍松下口气,想想又问道:“可郭大报酬何要移驻海安?”
“我估摸皇上内心也晓得,但江北大营也确切急需赋税,毕竟江北大营不像江南大营有浙江布施,只能在江北筹饷,而江宁府无可征收,只能靠徐、淮、扬三府和通、海两州及海门一厅。而扬州的仪真久已停征,江都、甘泉又已残破,淮安的清河、桃源又遭贼匪践踏,征收有望。地产、民力都远不及江南的正赋和粮捐,各省协饷又不能如数按期。粮台是左支右绌,跋后蹇前,传闻已拖欠官兵六个月赋税。”
“他何止晓得志行跟郭大人的干系,传闻他因为志行还被皇高低旨斥责过,不然以他的出身又怎会来代理江宁布政使?要不是志行,他在许大人被夺职,吉尔杭阿代理江苏巡抚时,本能够水到渠成地代理江苏布政使。”
“亏你还去过上海呢,你是真不晓得假不晓得?”
“这事说来话长,”韩宸表示堂弟韩博收起手札,一脸无法地解释道:“郭大人不再身兼两职了,年前皇上授庚长为两淮盐运使,成果庚长还没出京就改迁直隶布政使。厥后又授道光十三年进士谭廷襄为两淮盐运使,没想到他在来江苏上任的路上又被改迁山东按察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