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上前一步,细心打量一番张云山,俄然嘿嘿笑道:“这位兄弟,传闻你们盗窟新拜了一名郓城黑三郎的存亡兄弟,号称义薄云天的方浩为大首级,俺们对黑三郎是敬慕已久,只是不晓得这位方大首级是如何的豪杰了得啊?”
朱勇嗤笑道:“你一颗脑袋天然抵不过,但加上山涧里你家二首级和十几小我的脑袋,总也是够了的。”
张云山神采自如道:“俺家大首级,胸怀弘愿,发愤要带领兄弟们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上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下能给兄弟们搏一个斑斓出息,子子孙孙也能承蒙恩荫,自此不再过这类流窜绿林的刀头舔血日子,天然是条惊天动地的豪杰。”
“黑风寨小卒,张云山。”青衣男人又是一笑,再次拱手作答。
张云山道:“我想说的已经都说了,中秋月圆之日,俺家大首级遍邀黑风山统统绿林兄弟,在石头坪停止豪杰聚义大会,两位寨主如果听得进鄙人本日之话,届时欢迎大王寨参会与各路豪杰共商大计。”
两柄钢刀略微侧向,擦着青衣男人两侧耳廓而过,此中一柄钢刀的刃口擦到青衣男人耳侧皮肤,一串血珠顺着耳廓滴滴坠地。
朱勇怒极反笑:“哦,如何赔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青衣男人面不改色,只是浅笑。
张云山感喟道:“杀了俺,恐怕俺家大首级一怒之下,贵寨三寨主和少寨主不免也是人头落地,张云山知名小卒,十颗脑袋也换不来贵寨三寨主和少寨仆性命的,这笔买卖大寨主岂不是大大的赔了?”
刀锋转眼即至,目睹一颗头颅就要滚地,青衣男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仍然是面带浅笑,不躲不避,更不告饶。
朱勇阴沉着脸道:“你想说甚么?”
张云山呵呵一笑:“劫富济贫?劫的富倒是很多?可又济了多少贫呢?我看是全数济了本身的贫吧?替天行道?你行了甚么道?北境外贼雄师压境,窥我中原,百姓惨遭搏斗,你行天道了吗?赃官横行,贪吏各处,百姓受尽欺榨,流浪失所,苦不堪言,你行天道了吗?”
朱勇腾起纵身而起,瞠目大喝道:“智囊,跟这类鼠辈有甚么好说的,尽管砍了他脑袋,再带人去将那该死的黑风寨杀得干清干净,以消俺心中恶气。”
“你是何人?”吴明缓缓问道。
那张云山略略点头,“不敢,让这位当家的见笑。”
“哦?”吴明眯起眼睛,“如何才是惊天动地的伟业?甚么叫搏一个斑斓出息?”
朱勇一时无语,哼了一声,一屁股又坐回树桩子上。
吴明皱着眉头打量青衣男人,一言不发。
吴明冷冷一笑,“小小黑风寨,竟有你这等人物,倒让吴某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