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也叹了口气,黯然道:“鄙人暮年行走江湖,倒也传闻过安神医大名,只是他远在建康府,现在那里能来得及去乞助于他?”
“老先生,你能奉告鄙人这个大好动静,不管成与不成,你都是鄙人的仇人,仇人在上,请受鄙人一拜。”方浩结健结实,诚恳诚意给老郎中唱了个肥诺。
非也非也,你是走也得跟老子走,不走也得跟老子走。
啥?大首级要半夜去拜访神医?呼二呼三一脑袋雾水,只是他们风俗了对大首级言听计从,大首级说话,听懂听不懂都是对的,这是毫无疑问的真谛。
老郎中张嘴欲言又止,见他三人皆是欢乐,终究叹口气,摇点头,杜口不语了。
呼二呼三欣喜交集,叩首在地嘭嘭有声。
说到这里,老郎中气得胡子翘的老高,手掌和嘴唇都在颤抖,“你们不过戋戋山民,恐怕更是没得机遇去见到他为你兄弟诊治啊。”
这个别例,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快,快走。”方浩出了生药铺大门,带着呼家两兄弟吃紧忙忙往堆栈走。
方浩见老郎中口中松动,心头大喜,当即一步蹿上前,长揖到地诚心道:“老先生若能想出体例,不管如何还请救我兄弟一命,来日鄙人必有厚报。”
呼二呼三见自家大首级满面忧色,只当是刘汉哥哥有救了,那里在乎其他,吃紧忙忙砰砰砰地磕下头去,胡乱间也不知磕了多少个响头。
方浩得知了安道全的动静,心头狂喜,那里还在乎安道全见不见他,你既然几个月后就要被宋江威胁上梁山落草,老子没机遇倒也罢了,现在既然你到了老子的地盘,你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只是甚么?莫非有甚么难处?还请老先生不吝见教。”
老郎中点点头道:“安神医到了本城,城中杏林世人岂能不知,只是,唉……”
方浩临走前奉给老郎中十两大银,老郎中抵受不过,只好含笑接了。
方浩为啥要半夜去见安道全呢?废话,明白日你能进得去知府后宅啊?
围观人群也是唏嘘不已。
方浩嘿嘿一笑,转头冲他道:“急甚么?这位安神医请天然是要请的,只不过现在不是良辰,半夜,我们半夜拜访安神医。”
男儿有泪不轻弹,呼三固然长得肥胖了点,颠末几个月的铁血练习,也算得上是条铁骨铮铮的男人啊,如许一个男儿竟然当众失声痛哭,方浩看了也不由恻然。
呼三一边小跑着跟上大首级,一边急吼吼地诘问:“大大大大哥,这这这这是要要要要……”
老郎中仓猝道:“非也非也,你如果早几日或晚几日来,天然见不到这位千里以外的神医,但是一个月前,钱知府老母背疮复发,遍请城内杏林妙手救治,我等皆束手无策,钱知府先父暮年在建康府为官,与那安神医父亲私交甚好,钱知府孔殷之下,派人日夜赶路,终究在三日前将这位安神医从建康府接到此地,眼下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安神医定是还在知府后宅没走。”
“黑风山黑蛤蟆之毒,可谓冠绝天下之至毒也,天下如有一人能解,必是建康府当世神医,安道全安先生不成。”
老郎中固然对这一堆金银有所心动,毕竟倒是叹了口气,摇点头道:“唉,老朽非不为,实乃不能也,黑风山的毒蛤蟆,老朽行医一辈子,也实在碰到过很多被其毒所害的病患,却无一例能抢救返来,唉,抱愧,抱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