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戚让人上茶,陪着李于寒坐下渐渐喝。他因为睡过甚了,没用早餐,肚子里空空的,现在喝一口热茶,顿觉舒畅很多。
皇子被认回宫,是要贴皇榜昭告天下的。当年阿木被夺走,他一起追到了都城,厥后伤势太重昏倒。醒来后,在城门的黄榜上,看到了“十一皇子辰子木”几个大字。这些年一向在探听,可惜一道宫墙百丈高,从那今后,再没有别的动静。
“天寒地冻,未曾起家,得知高朋前来,便急仓促过来相迎,还望莫怪。”辰子戚在皇宫中待了七年,别的没学会,七拐八拐的客气话早已手到擒来。
“您说。”辰子戚笑着回声。
“鸡……鸡?”乌不见磕磕巴巴地看了看宫主,再看看一脸猜疑的辰子戚,吞了吞口水道,“王爷,这不是……哎呦!”
辰子戚倒是老神在在,放下茶盏与他扳话:“前日因车中有女眷,受了惊吓,恐担搁久了再生变故,没来得及跟您伸谢。这两日正筹办去庐山拜访……”
“你又打我干吗?”乌不见转头还了涂不显一巴掌,被涂不显接住,两人在院子里直接过起了招,把辰子戚晾在了一边。
“鄙人李于寒,庐山派弟子。”李于寒也在察看辰子戚,这孩子生了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开口先带三分笑,让人生不出敌意来。
第四十七章娘舅
忍不住吹了一口“呼――”。
李于寒呼吸一滞:“但是……十一皇子?”
“既然没有封地,你随我去庐山吧。”甥舅两个相认以后,李于寒听阿木说了近况,想也不想地开口。
但是七年未见,畴昔的各种早已恍惚,面对着几近是个陌生人的李于寒,阿木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走是对的,刀剑无眼,”李于寒应了一句,但仿佛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言,抿了抿唇,直接开口道,“李某来此,是有一事想跟王爷求证。”
“是。”一道糯糯的孩子声音,从门口传来,阿木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外,扒着门框暴露半个脑袋。
“给你取名子木,便是望你记得娘亲。却不想,跟皇子的排辈取字不异。或许当时候你娘就晓得,你是皇子……娘舅没有护住你,你不认娘舅,娘舅也不怪你。”沉默寡言的剑客,说出了进屋以后最长的一段话。
身姿不动如松,气味均匀绵长,单一个背影,辰子戚就能感受出,这是个妙手。
抬手,拨了拨鸟头上的小羽毛,用指腹测量了一下,仿佛也长长了一些。两个小羽毛,一根长,一根短,长的那根,顶端的毛毛变得疏松了,好似一朵将开未开的蒲公英。
他已经不记得娘舅的长相了,但他还记得娘舅这小我。常娥这些年,经常跟他提起,让他不要健忘,另有个疼他的娘舅活活着上。
阿木看着李于寒,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扁着嘴叫了一声:“娘舅。”说着,便迈腿跑畴昔,跟娘舅抱成一团。
辰子戚眉梢一动,此人还真是阿木的娘舅?“那是本王的弟弟。”
那人转过身,看到一脸诚心的辰子戚,抬手抱拳:“是李某来得冒昧,叨教王爷了。”
“谁要拐我儿子!”一道中气实足的宏亮嗓门在院子里响起,未几时,常娥便提着裙摆,凶神恶煞地冲进了正堂。
辰子戚朝小瘦子招手,让他到身边来。阿木听话地跑出去,站到辰子戚身边,怯怯地看着劈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