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辰子戚对着小红鸟,猛地吹了口气,想把它头上的两根毛毛吹倒。
“我要娘舅,娘舅,呜呜呜……”小男孩哭得肝肠寸断,在宫女怀中冒死挣扎。
烛光暗淡,辰子戚并没看出来小鸡身上的毛色窜改,只是自顾自地踢腾双腿大笑:“我给你取个名吧,就叫朝天。”
“阿木,”小孩乖乖地说,眼睛一向盯着丹漪,“小鸟,给我抱抱。”
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辰子戚趴在软枕上,用手指头刻画枕头上的鱼戏荷斑纹,指尖的小伤口已经结痂,现在已经只剩下一条红线,碰到东西另有些微的疼。看到伤口,本日在章华台上的一幕,便重新闪现在脑海中。
“娘娘,这边请。”老寺人又呈现了,只是对这女人比对常娥要恭敬一些。
次日凌晨,一声宏亮的哭泣把辰子戚给惊醒了。一咕噜爬起来,赤着脚跑到窗边,翻开窗子往外瞧。
“娘舅……”偏殿的门俄然翻开,阿谁小小的孩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头撞到了辰子戚怀里,眼泪鼻涕糊满的小脸,立时把辰子戚的一身华服给弄脏了。
“我可不是你娘舅。”辰子戚用手把小孩的脑袋推开。
“甚么时候能面圣啊?”辰子戚把跟过来的红毛小鸡抱起来,放到肩膀上。
清脆的叫声在耳边响起,辰子戚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不晓得甚么时候醒了的小红鸟,正站在他肩膀上,伸着脑袋看内里。尖细的小爪子抓在光溜溜的肩膀上,有点疼,另有点痒痒。
碧云出来提水,看到这景象,便也上前帮手。几个宫女连哄带骗地把那小孩领到隔壁偏殿去,关上门,哭声变小了,只模糊约约还能听到几声“娘舅”。
本座有轻功!丹漪仰开端,甩了甩脑袋上的两根小羽毛,让毛净重新立起来。
“啾啾啾啾!”甚么朝天,本座叫丹漪!小红鸟不满这个奇特的名字,试图改正。
“鸟鸟。”小孩看到毛茸茸的小红鸟,俄然不哭了。
正愣神间,一只嫩黄的小尖嘴俄然伸过来,啄了啄他的指尖。
福喜从速跟着,小声提示:“殿下,您还没有面圣,这几日还是少走动为好。”
“真是粗鄙不堪。”一道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辰子戚转头,就见一个穿鹅黄大氅的女人,抱着个小男孩从辇车高低来。那女人长着一双有些凌厉的吊梢眼,目光中似有精光活动,想来是有内力护体的。
“瞧着才两三岁吧,不幸见的。”常娥感慨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正挣扎着要起来的小鸡一转头,就看到了光屁屁的辰子戚,顿时又跌了归去,身上的毛毛轰的一下变成了艳红色。
碧玉细心看了看常娥的神采,见她没有要体贴那孩子的意义,便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原觉得这位娘娘是个心软驯良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清平宫的院子里,来了一辆辇车,车高低来一名跟碧云他们穿戴类似的宫女,宫女怀中抱着个约莫只要三岁的小男孩。
这孩子长得白白嫩嫩,脸上肉呼呼的,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像个红眼睛的胖兔子。看到辰子戚不是娘舅,憋着嘴又要哭。
刚倒的一杯茶,就这么废了!辰子戚屈指,照着小红鸟撅起的小屁股弹了一下。
辰子戚抱着小红鸟走进卧房,看到了那广大柔嫩的床铺,禁不住咧开嘴角。鸡翅木的雕花床,四角垂着烟罗帐,床面铺着软绸被,看起来就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