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时候沉默下来，常娥看着内心不是滋味，却又不晓得说甚么好。程婕妤瞧着不是个软弱的人，有娘亲在，别人不成能随便欺辱了一个皇子，那这伤是谁打的不言而喻。
“如何回事？”常娥吓了一跳，拉住诡计遁藏的黑蛋胳膊，一把捋起袖子。在那黑瘦的胳膊上，有几条纵横交叉的青紫伤痕，瞧着像是竹枝柳条之类的东西打出来的。
等黑蛋和阿木去偏殿睡午觉，常娥一把拎住辰子戚的耳朵：“你个小王八羔子，每天往老娘这里捡孩子。阿木没人管，也就没人说，人家辰子墨有娘，轮获得我管吗？”
“你娘舅来的信，”常娥撇嘴，不过是要钱之类的，“本来我是不想理的，但你明日就要搬出去了，没人给我念，这会儿念念吧。”
追出来的常娥看到丹漪，立时收了巴掌。
常娥一愣，恍忽想起了丽嫔被剁掉手指的启事，就是因为她练了金刚指。而金刚指，是金刚门的绝学。之前她听人说过，金刚门门主的mm，嫁到了宫里……
“唔……”辰子墨的手俄然颤了一下，端着的饭碗咣铛铛掉在了桌上，米饭撒了出来，粘得到处都是。
丹漪摆摆手，表示她没事。
辰子戚被娘亲拖着走，苦着脸向丹漪求救。
“这个荷叶茶煮的好啊，我如何就煮不出这类味道。”常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那是我之前吃不上。”辰子戚夹了块肘子大口吃掉，之前穷，十天半个月才吃一顿肉，现在每天能吃，很多吃点，把没长的个子补起来。
丹漪看看埋头吃肉的辰子戚，再看看碗里的鱼肉，在灵和的筷子已经伸过来的时候，缓缓夹起来吃掉了。灵和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唤了一声：“少主……”
常娥咬牙，没发声，就用唇形比划，兔崽子。看看坐在丹漪身边有恃无恐的儿子，总感觉那里不太对，这两个小家伙才熟谙几天吧……
“奴婢刚煮的荷叶茶，去秋燥的，娘娘尝一杯吧。”灵和笑着添了两杯茶，请常娥和辰子戚坐下喝。
常娥瞪了辰子戚一眼，转头笑着对黑蛋说：“小王……戚说得对，今后你就跟阿木一起来吧。”
常娥坐着不安闲，站起来，冲辰子戚招招手，见他不肯过来，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一把将人抓过来：“我还治不了你了，跟我过来。”
“糟了！”常娥一拍桌子，固然嫂子和侄儿都很不讨喜，但阿谁兄长好歹是她亲哥哥，如果因为她的启事此害死兄长，如何也说不畴昔。
“滚。”常娥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肯放这么多冰糖，当然不好喝。”辰子戚咕嘟咕嘟把一杯喝完，冲着娘亲做鬼脸。
黑蛋看看辰子戚，眼中有了些亮光，转头看看常娥。
“行，你俩想在一起玩，就让他去吧，”常娥总感觉本身忘了点甚么，想了又想，总算想起来这些日子学的宫中端方，“不过，丹阳宫是凤王寝宫，皇子要去住，还是得皇上同意才好。”
“干吗？”辰子戚被娘亲拽回屋里，还没站稳，就被一封信糊了脸，拽下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妹常娥亲启”。
丹漪已经达到了目标，并不筹算多管，端起茶盏渐渐地喝，给了辰子戚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不会写“滚”字的辰子戚，只能拿着纸臊眉耷眼地去找丹漪：“帮我给娘舅写个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