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仁之战,袁军大败,战死及投漳水灭顶者数千,降者亦五千余。督军淳于琼战殁、沮授被擒,唯郭图、许攸、张南等保着袁绍退守污城,临时有力再战。
曹军中自有大夫,所以是勋固然跟同出征,也没有再带上自家的许大夫。话又说返来,许柯是张仲景的弟子,善于外科,外科程度却不见得有多高。是勋经常烦恼,当初就应当想体例把樊阿给留下来啊,他这华佗一派,乃是表里兼修的。
在这条时候线上,曹操在官渡之战后没能逮着沮授,而是逮着了田丰,田丰亦不肯降,遂为曹操所杀。当时是勋不在官渡,但即便在,他也一定会想挽救田丰——那家伙脾气过分刚硬,脾气又臭,嘴皮还不饶人,就算真降过来,也迟早是被杀的命。袁绍终究容不下田丰,曹操过两年权势大了,脾气傲了,也一定就大肚能容——许攸、娄圭,那都是曹操的老朋友了,终究都不免餐上一刀,更何况田丰呢?
沮授闻言,勃然大怒,恨恨地一拍几案:“宏辅慎言,此诛心之论也,吾不欲闻!”说着话把脑袋一撇,再不瞧是勋一眼了。
是勋心说算了吧老兄,若论起天下局势、战阵策谋来,我必定不是你的敌手,如果讲品德题目嘛……过两年我说不定能翻过项、刘之案来,说刘邦是篡楚你信不信?当下淡淡一笑,给了沮授当头一棒:“如此说来,耿武、闵纯,皆叛匪耳。”沮授倒也沉稳,不过略略变了一下神采罢了。
沮授一甩袖子:“大将军又何有背于韩冀州?冀州乃自取死也!”
是勋倒是真想去压服沮授,那是河北第一等的俊才,真就这么死了,实在过分可惜啊。但他晓得,在本来的汗青上,官渡大战今后,曹操就逮着过沮授,劝其归降,但是被沮授严辞回绝了。不但如此,曹操还舍不得杀他,临时拘押在营中,他却瞅个空档就筹算逃归袁营,曹操这才无法斩之。
但沮授分歧,此人既善运营,又能领兵,文武皆长,才气比田丰更要高出不止一截去,并且脾气刻薄,虔诚却不鲁直,若肯至心归降,必为曹操的强助。所以是勋就跟曹操说啦,我能够去劝说沮授,但结果然不好说,若终究劝不动时,也但愿主公不要杀他,临时拘禁可也。
是勋心中暗笑,来了,来了,就晓得你会说“忠臣不二仕”之类的屁话,这我可早就把辩驳的言辞给编排好啦——“吾闻子辅曾仕韩冀州,为其别驾,并授骑都尉,有诸?”韩冀州是说韩馥,沮授是在灵帝期间举的茂才,担负过两任县令,然后就入了韩馥幕啦——你说你不仕二主,那韩馥如何算?你又不是一起身就跟的袁绍!
沮授闻言,不由莞尔:“宏辅果能言者也……”笑完了俄然一板脸:“韩冀州如何与大将军比拟?其生性恇怯,非能安冀州者也。况大将军之于韩冀州,非力取之,乃揖让之,自与本日时势分歧。”袁绍又不跟明天的曹操似的,亲率雄师去抢韩馥的基业,本就是韩馥拱手把冀州让给他的啊,那么我从韩馥部下转到袁绍部下,就不能算是投降、叛变。
其他于禁、夏侯渊、曹洪,乃至夏侯廉、高览等,尽皆有赏。完了曹操说:“袁绍胆落,不敢再来援城,我当续攻邺城,卿等可有所献?”是勋说抛石车大多不敷再用——谁叫诸葛亮不计耗损地狂发来着——顶多推出几具来摆摆模样,攻城方面,还须策划良策——“吾闻擒获沮子辅,未知主公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