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与黄授同出安陆黄氏,算是五服以内的堂兄弟,以是周瑜要这么说上一句,借以拉近两人之间的干系。当然啦,实在他跟黄祖没啥特别友情,乃至之前还交过锋、打过仗,不过此前率军相救江夏,两人相处得倒还勉强算是和谐,恰好拿出来讲事儿。
黄授遵循周瑜授意写下的手札,不日即送抵蔡瑁府上,蔡瑁翻开来一瞧,内里首要就说了一件事——“甥其无恙乎?襄阳或将被兵也,是儿稚幼,倘有不讳,悔之何及。阖迁之于江陵?”
信中所说的“甥”,就是指黄授跟蔡瑁共同的外甥、刘表次子刘琮。刘表前妻曾生一子刘琦,入荆以继配亡续弦,才又娶了蔡家的女公子,也就是蔡瑁的大姐,生下次子刘琮,如本年仅十三,尚未及冠。黄授说咱外甥还小啊,仍然把他安设在襄阳这类即将遭遇烽火之地,倘如有个闪失,你我必将悔怨不及,还不如把他送到火线的江陵去吧。
幸亏周公瑾也就随口一问,并未穷究,紧接着就把话题给转走了。三人聊来谈去,渐入正题,周瑜把当下南北两军的情势一说,再讲讲自家放弃襄阳、收缩防地的战略,完了问黄授:“黄公觉得如何?”
他说“令戚”,当然是指的黄授的小舅子蔡瑁了。要说这对姐夫、妻弟之间的干系也并不是很杰出,蔡瑁多主要求黄授出山互助大姐夫刘表,都被黄授给婉拒了,两人就此逐步稀少了来往。并且蔡瑁在荆州手握重兵,威福自专,也让黄授瞧不大起,以为这舅子虽有济世安民之长才,却恰好又生了纨绔后辈的本性,蔡氏不幸,乃得此子,异日家门必定式微。
黄承彦学问很高,但还真不如何懂兵戈,何况他对这票盘据权势的蜗角相争也多少有些腻味,因而随口对付:“是良谋也。”就见周公瑾俄然将双眉一蹙,轻叹一声:“惜乎令戚禁止,刘牧不纳也。”
可他还在踌躇呢,庞统却也离了荆州,跟从刘备跑蜀中去了,再揣摩别人吧,襄阳城表里合法龄的士人后辈,除了那一龙一凤,又没有他看得上眼的——黄氏女的婚事就这么着担搁了下来,一晃眼都快二十了,还没能嫁出去。黄老头想起这事儿来就烦心,又怕周瑜跟许都本为敌国,传闻自家准半子在北方,激发甚么不需求的纠葛出来,干脆,就说闺女还没许人吧。
因而仓猝前去拜见姐姐蔡夫人,把本身的设法向她合盘托出。蔡夫人说把琮儿送去江陵当然好啦,题目现在你把握着兵马大权,遽离襄阳,倘若曹操打过来可如何办?蔡瑁说我估计曹操清算军马,还得有一两个月才气建议全面打击,我恰好趁着这个机遇跑趟江陵——再晚就真离不开啦。蔡夫人见地陋劣,向来最听这个兄弟的话,再加上担忧亲生儿子,当即应允,便帮手去劝说刘表了。
这事儿并不大,与废长立幼不成同日而语,信赖姐姐的枕边风必定灵验,以是蔡瑁转过脸,便仓促召来自家的帮手张允,说我有事要分开襄阳十数日,城内兵马就全交给你了,你给我把牢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