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袁术的联盟是南北夹攻,袁绍―曹操的联盟则是背靠背抵抗内奸。真提及来,前一个联盟本来就相距悠远,很难照应得上,即便破盟,遭到的影响也并不大;但后一个联盟如果分裂了,两边都会蒙受包抄和钳击,情势就会刹时变得岌岌可危。并且袁绍跟袁术、袁绍跟公孙瓒是很难丢弃前嫌,握手言和的,但曹操能够,袁绍如果把曹操给逼进了袁术的阵营,他现在雄踞两州半算个屁啊,就算雄踞了四州,还是是个作死的歹命。
逄纪差点儿没气得吐血,心说那还不是一个意义吗?你换一种说法就假模假式显得顺理成章啦,哪儿这么轻易啊?当下忍住气反问道:“青州亦在其邻,袁将军又为盟主,为何孟章公子不奉我主的号令,反要去服从于曹兖州呢?”
是勋摇点头:“正因南边另有大敌,以兖州之力,难以遽灭,故需徐州为辅――叨教正南先生,冀、幽之争,安用徐方?莫非要陶恭祖派支兵涉度重洋,以薄幽州之侧背乎?徐州又安有良港?!”实在两千年后郯县东边就是连云港,不过这时候的海岸线要内缩四五十千米,海边满是池沼、滩涂,就连那连云港市,都有一半儿还沉在海平面底下呢。
袁绍朝田丰微微摆手,转过甚来谛视是勋:“是先生请讲,绍洗耳恭听。”
所以是勋那天稍稍一露口风,明白人沮授就退了,现在他通盘托出,再用这个事理来劝说袁绍。公然袁绍听了就捋着胡子,沉吟不语。中间审配、逄纪还想说些甚么,被袁绍一摆袖子:“受教了。本日风清日朗,初见是先生,安能无酒?且上酒来。”
“是以将军此际欲图徐州,有百害而无一利。何妨将徐州畀于我主,一可安我主之心,使徐、兖并力以御介弟,二可保南境之安,使将军尽力北向,以破公孙。且待将军一统冀、青、幽、并四州,乃申天下之大义,召聚诸侯,西讨民贼,重光汉室,则天下皆将瞻将军之马首尔,又岂独徐州为然?”
逄纪问是勋是不是筹算让徐州凭借于兖州,没想到是勋决然地就给否定了。逄纪等人就是一愣啊,不自禁地都把目光都转向了荀谌,心说你返来跟俺们不是这么说的啊。是勋重视到了他们的神情,当下深深喘气,然后才接着说:“只是陶牧既退,孟章公子并无显誉,南边又有劲敌觊觎,恐怕难以保安。我兖州与徐州本有盟约,又在近邻,是以勋请陶牧致语孟章公子,请暂奉我主公号令罢了。徐、兖敌体,何出凭借之论?”
袁绍不是一小我出去的,他身边还跟着一名文士,边幅清癯,但是缩在主子身后,显得存在感很弱。这跟曹德分歧,曹德是天生的毫无存在感,哪怕屋里就他一个,也常常会被忽视,但此人清楚俶傥萧洒,单站出来也颇吸引眼球,只是完整被袁绍的威光给覆挡住了――实在只要袁绍出场,是勋本能地感遭到,在坐一多数儿人全都突然显得纤细起来。
是勋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心说这就算过关了吧。未几时从人抬上几案,摆上酒水生果,酒过三巡,俄然袁绍身后那人端着杯子站起家来,朝是勋微微躬身:“听闻是先生亦精于诗歌也,昔在青州作‘采采荣木’诗,言简而意深,某实感佩。本日嘉会,不知可有佳作相赐吗?”
袁绍大摇大摆地在上位坐下,他身边那名文士则坐在他侧火线――那大抵是一名书记,手捧牍板,腰插羊毫,腰带上还挂着个小囊,应当盛装着墨盒、小刀之类的东西,随时筹办记录主公的指令。袁绍一坐下,目光便朝是勋瞟了过来,是勋不敢怠慢,从速跟世人一起站将起来,深深一鞠:“戋戋是勋,拜见袁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