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周是西河郡最东南面的一个县,紧邻河东。西河本就人丁希少,全郡还不敷五千户数,想必平周之瘠薄,不在河东的北屈、蒲子之下吧。但是匈奴方并不善于攻城,本来也没有攻城的筹算,竟然能够转眼即下平周,实在大出是勋等人之预感。
“德容所言是也,河内之事,自有曹子孝主持,我等但虑河东——诱敌之计,不成不防。”
为了煽动匈奴出兵,他预先付出了三万石粮食,但跟呼厨泉说好了,只要这批罢了,剩下的,得他们本身跑并州去抢。是勋以是镇在永安,一是要安呼厨泉之心,二是为了照顾吕军和曹军,特别夏侯兰所部曹军,是不卖力掳掠的,一应粮草物质,都得经白波谷先送到永安,再由是勋拨予。
城池残破,城墙上到处都是缺口,特别东侧,竟然连城门都没有。是勋策马入城,就跟进了一片废墟也似,本来的县内大小官吏,早就跑得一个不剩了。他不由暗中长叹:幸亏当日没向呼厨泉提出要复四县的令、长,这谁肯来啊?来了又无能啥啊?
当下胡编了一个来由,秦谊公然信了,拱手道:“诚如尊命,然……异日如有人以此攻讦,还请主公为某缓颊。”是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宜禄于勋有……乃勋之客,勋天然遮护,无虑也。”本来想说你对我有拯救之恩的,转念一想,当初本身就差点儿脱手宰了秦宜禄。秦宜禄不傻,也瞧得出来本身没把甚么“拯救之恩”当回事儿,纯是因为发过毒誓,不敢相背。才留下他来的(当然啦,是勋实在也没把毒誓当回事儿)。冒然提起此事,反倒能够激发对方不好的遐想,以是及时改了口。
张既接令去了,是勋也只好持续忐忑不安地跟永安城里等着。他感受仿佛一出了本身所暂居的县衙,内里全都被战役迷雾所覆盖,完整摸不清仇敌的意向,越揣摩内心就越是没底——“战事之难,一至于此!”看起来,本身还真不是当统帅的质料啊……
永安城池不小,但城内房屋破败,住民不敷二百户——匈奴人是不喜好住在城里的,也只要呼厨泉为了彰显本身的身份,搬进了平阳县署罢了,城内住民,绝大多数都被匈奴劫掠为奴,还能够留下这一百来户,是勋就已经挺惊奇的了。
他是三月整天进入的永安城,也就是今后的山西省霍县——汉末三国期间闻名的永安(白帝城),也即刘先主驾崩之地,则在此西南边数千里外,这时候还叫做奉节——翌日即有动静报来:“匈奴兵已破平周!”啊呀,是勋心说那去卑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啊!
张既去后不久,匈奴方面又有急报,已经逼近中阳县,貌似县内长吏亦皆逃散,已有地主前来联络,情愿奉上军资,恳请匈奴兵不要入城。是勋不好再下甚么指令,内心却不断地唠叨:“杀出来,杀出来,见大户便全都给抄了!”也不晓得秦宜禄是不是真能给匈奴方施加影响,完成本身“搏斗英豪”的雄图大业。
张既点头:“主公见在河东,高幹岂敢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