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勋心说你还不晓得我要拜你做何官何爵呢,这就一口回绝?看起来你是真不把朝廷的禄位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当土天子啦。他柱着节旄微微躬身:“能守土即功也,况将军前发雄师以败高句丽,其王昂首而臣,难道功绩耶?朝廷封拜,未可辞也,且待将军病愈,便可受领。”
但是是勋就是为了此事来的,如何能够非论?当下冷冷一笑:“袁氏篡逆,天下皆知,且袁另有弑父之嫌,如此枭獍,安得求赦?”不等公孙度答复,干脆直截了本地说道:“我知将军留彼在侧,是欲自雄也,然为将军计,实非上策——望将军毋受其蛊,而自招祸!”
酬酢既毕,是勋开门见山地问道:“此番朝廷出师,北讨袁氏,已于白狼山破之矣。今闻二袁遁入襄平,将军可知之乎?”
这回领着凉茂等人至州府门前相迎的,恰是公孙度另一名亲信柳毅。当下柳毅、阳仪二人便领是勋入内,途中是勋仿佛是随口问道:“袁氏二子,可入辽东否?”
仓促数日,是勋即抵襄平城下,打眼一瞧,一行人马鱼贯出城相迎,抢先一人高官博带,却清楚是州中属吏的服色。是勋心中一则不喜——你丫好大的架子!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忧,这是不是说了然公孙度压根儿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呢?
是勋无法,只好跟着他们进了公孙度的寝室。定睛一瞧,就见这位公孙将军斜靠在榻上,除了面皮显得有点儿过于红润外,也瞧不出有啥弊端——合法夏季,室中门窗皆闭,不大通风,脸红也在道理当中。
公孙度撇一撇嘴:“且待病愈……”再说吧,再说吧。
是勋一瞧这位阳别驾,倒是生了一副好皮郛。身高在八尺开外,体格雄浑但不粗暴,面皮白净,五官端方,一部稠密的髯毛垂至胸前——有点儿眼熟啊。此人跟谁长得象呢?哦,对了,崔琰崔季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