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越来越低,终究沉寂,同时那只揪着阿飞的手也缓缓松脱,缓缓落地。阿飞就这么坐在地上,面前一片乌黑,喘着粗气,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终究大起胆量,伸出双手来,摸索到了火伴的面孔,把手掌贴着对方鼻端――毫无气味。又沿着口鼻、下巴摸到颈侧,伸食中两指按查了好一会儿――
脑中正在天人交兵,俄然庄园中响起一棒惊锣,随即便是灯光大亮,乃至连躲在树后的阿飞都感受本身的面孔透露在了光源之下。他吓得一个颤抖,差点儿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垮台,公然被发明了!”
“那阿飞你呢?你不是号称双目如炬,十丈外一片山雀的尾羽都视若清楚吗?!”
他在地上翻滚了好一会儿,这才终究摆脱了火伴的挟持,喘着粗气爬起家来。再去推搡火伴,却摸了一手的温热潮湿,同时鼻端仿佛嗅到一丝腥味――“我靠,这是血……是谁的血呢?”
两名火伴很快便消逝在了暗中当中,被他们称作“阿飞”的也是一名少年,身高与先前那戴帻系冠的少年相差仿佛,但边幅却要稚嫩很多,还未生髭,科头披发,穿戴粗麻短衣、连裆的穷裤,脚蹬一双草鞋。他左肩背着一个颇大的布包,腰里悬一壶箭,左手执弓,右手扶着槐树,战战兢兢地从树后探出头去――但是除了庄园门口那一圈朦昏黄胧亮光外,仍然甚么都瞧不见。
远处仿佛又有锣声传来,也不晓得是真的还是本身的幻觉。阿飞不敢多呆,从速重新扎好承担,背负起来,然后在地上爬了几步,摸索着捡回了本身的弓,直起腰,就在乌漆争光当中,瞪大了眼睛,略微辨认了一下极星的方位,朝着相反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地向远方走去。
“嗯,这是替代的衣服,这是……我擦公然有冠……这又硬又冷的莫非是钱?啊,这就是那封信了……得看看信上写的是甚么。”
“阿、阿飞……”火伴的声音显得极其衰弱,“你还好吧……”
因而干脆倚靠着一株大树坐了下来,再次取下肩背的承担,抽出那封要命的信――两片木牍来。借着昏黄的晨光,阿飞解开捆绑木牍的绳索,展开来,谨慎翼翼地轻声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