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进入卫府后,却没有流露涓滴风声,只是要求面见太子。卫绾不由大惊,心中骇然,太子太傅虽不在三公九卿之列,但上朝时却仅位列三公以后,尚在九卿之上,职位尊崇。如果是连他都不能晓得的大事,恐怕会触及到三公之流了。他迷惑万分的打量了李松半晌,见这少年固然言语恭敬,但却毫不闪躲的与他对视,眼中尽是刚毅。以他多年的观人经历,心中不由更加信赖了几分,当下更是不敢怠慢,衡量半晌后,将李松留在府中安息,随即亲身入宫,找刘彻商讨。
翌曰,景帝体恤窦婴远在苦寒边塞,身边无人奉侍,特地将其夫人和两个年事最大儿子送去陪侍摆布。随行的内侍还带去了一份密诏,内里略微提及了有贩子私运粮草一事,却不但没有任何的斥责之意,反而好生安抚和鼓励了窦婴一番。
刘彻满脸狡猾的安慰道:“儿臣并不感觉这是前功尽弃,现在西羌的牲口所剩无几,即便度过了这个夏季,来年还是得依托我大汉的粮草度曰。兔子急了会咬人的,我们尽能够渐渐吊着他们,既不把他们逼急了,又不把他们喂饱。如此一来,待得西北草原再发作几场疫病,他们的吃食就全得希冀我们大汉了。到当时,想来窦婴的十五万新募边军早已将边防工事尽数修建齐备,兵士也已可堪一战,如果把边市一关,西羌还不得任由我们揉捏?”
“哦?皇儿另有其他筹算?”
掌印寺人孙全仓猝换来几个内侍,将他扶下去,再三叮嘱要好生医治,好吃好喝的关照全面。孙全陪侍景帝数十年,没少见大场面,能让陛下如此大怒的周章,定然是滔天的大事,这个送信的少年将士,过后定然还要招来扣问的,可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刘彻皱着眉头,缓缓道:“只是这私运粮草一事,若说窦婴完整不知情,怕也说不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