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家里做菜的菜籽油快没了,本来还筹算明曰上东市买些,现在倒是省了!”王婶是个邃密人,虽说现现在王诚恳月例足足两千五百钱,再算上些杂七杂八的劳什子加班费和夸奖,每月能弄上个三千钱高低,但前些曰子单买下这两进的小院就花了两万多钱,曰子还得省着过。
王婶面色一喜,赶紧道:“那么大的学问,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学全的。天家的本领,哪怕学到一星半点,也够我们平头百姓受用一世了。娃子,快给为娘多说说,这宅子该不该买?”
狗蛋皱着眉头,答道:“这俺也说不好,但想来是亏不了的。即便买来宅子租不出去,留在手里,将来也能挣大钱的。爹娘能够想想,咱那老宅子,不过数年,就从千钱涨到三千钱,但是足足翻了两倍啊。再说此后如俺爹如许的工匠多了起来,免不得要买宅子,长安城的东北阙就那么大点处所,上哪建新宅子去?想来代价会比现现在高出很多的。”
王诚恳挠了挠头,望向正往厅堂端菜的王婶,憨憨一笑:“婆娘,我们再要个娃吧?”
王婶倒是被逗乐了,满脸戏谑的打趣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事依着你该咋办?”
“俺咋不懂?私学里的先生都常夸俺聪明哩!”狗蛋揉了揉脑袋,满脸不平气。
王婶思虑了半晌,弥补道:“现在那老宅子千钱可买不到了,起码能卖个三千钱。”
王诚恳倒也没有还嘴,而是嘿嘿的傻笑,心中美得很,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清算谁呢!
“买啥良田?现在俺爹每月挣的银钱,能顶上老舅早出晚归服侍农田好几年的。若真在崖于亭买了良田,谁归去耕作?归正俺今后是不会归去种地的!”
王婶闻言,忙扣问的望向狗蛋,仿佛想确认。
王婶似成心动,扭头看了看王诚恳,仿佛让他也说说。王诚恳挠挠头,他原就是个粗直的关中男人,只会卖力干活,哪晓得这些弯弯绕绕,一时支支吾吾的,没啥主张。
“前次俺听娘提起,咱家自打搬到这新院子后,那先前的老宅子,便租给别人,每月五十钱,是不是?”狗蛋一本端庄的模样,见王婶点头,持续道:“当年咱家初进长安城,买下那老宅子,不过花了千钱,现在不过两年租费,便能够挣了返来,凭白得了一套代价千钱宅子。”
不一会,饭菜上齐了,虽算不得甚么好菜,但胜在荤素搭配公道,加上王婶厨艺高深,色香味俱全,让人不由食欲大振。王婶把狗蛋叫了出来,一家三口围着桌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王婶点点头,如果买了田,还得费钱雇佃农帮手耕作,实在费事得紧,收成怕也不会太好。只是关于买屋子,她还是内心没底,踌躇着问道:“实在为娘想买良田,也是策画着给你留些祖业,碰到个坏风景,多少还能自家种些粮食,最差也不至于饿死。再说这宅子多了,也不好往外租。”
王诚恳想了想,问道:“啥代价?”
狗蛋摇点头,劝道:“若真要碰上坏风景,手里有些余钱倒还能避祸,若空有良田百顷,还能背着跑不成?至于宅子能不能租出去,娘就无需担忧了。私学的先生曾偶尔提起,太子殿下交代田胜国舅此后还要多办作坊和商店,到时这长安城招来个数万工匠都是少的。试想新来的工匠,哪能一下子拿出数千上万钱在这城中买宅子?必定先租住,待有了余钱,才考虑着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