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摆手道:“本日是皇姊大婚之日,孤王乃是以阿姊之弟的身份,来敲打敲打张骞,今后莫要委曲了阿姊,没旁的事,诸位就无需多礼了。”
宫门外,张骞闻得礼赞,忙是伏身再拜。
阳信公主着褕翟纁袖,由两名内宰摆布搀扶缓缓落车,朝御阶上刘启顿首叩拜。
诸皇子和来宾们忙是起家离席,随张骞前去恭迎。
是夜,张骞终是微醺,洗漱以后入得喜房,锦被翻波自是不提。
大婚之日虽早已定下,流程还是要走的,前头五项典仪一一行过,方嫡亲迎之日。
皇后只在春祭前着内宰教其些男女之事,再由宗亲贵妇传授些伉俪相处之道,主如果御夫之道,而非甚么三从四德。
刘彻也知自个留在这徒令世人拘束,拍着张骞的肩膀,好生鼓励了几句,便是回身拜别。
秦汉之时倒是不然。
世人齐齐躬身道。
东瓯及闽越之事不宜鼓吹,故朝臣们皆蒙在鼓里,自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只知张骞此人应不是大要看来那么简朴。
阳信公主泪眼昏黄,不顾花了妆容,乱了发髻,顿首再拜。
天子特地为此事回返长安,显是对嫡长女的婚事极其看重的,而非是将深闺恨嫁的女儿仓促下嫁,既是如此,那家世不显的张骞被破格拔擢为丞相长史,就应是真的立了甚么大功,得蒙天子看重,而非全因阳信公主的干系。
在场之人皆出身世家大族,岂会看不出太子企图,说是来敲打张骞,实则是来替他撑场面的,免得旁人因其尚公主,而视他为攀附权势之人。
几大诸侯王列席,不但张骞颇感压力,便是前来道贺的权贵们都是额角冒汗,心道有这么群大舅子小舅子,张骞也实在不易。
依古礼,宗室女出嫁的前个三月,当由内宰及宗妇教于公宫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教成祭之,牲用鱼,笔之以蕉藻,以成妇顺。
(预先提示:看到朋友花大钱办汉式婚礼,感觉婚庆公司不走心,服饰及同牢合卺束发皆不对,才特地写这章,没兴趣的朋友能够不看,与情节无碍的。)
刘启微微颌首,命近侍固具赐雁,寄意毕生一侣,天涯共飞,故而六礼中除了纳征不消雁,其他五礼皆需祭雁。
世人自是应诺起家。
到得公主府,舆车直入内院,张骞翻身上马,拾掇半晌,便至府门率众引宾迎候前来道贺观礼的诸多权贵。
故结发本指女子许嫁时的系缨束发,后移指结婚当夕的夫脱妇缨,后代之人行剃头相束之礼,与古礼反面,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是不成轻毁的,何况还让掌事者脱手,实在不宜。
另有一礼,谓之结发。
长安权贵们一方面更加确认了天子禅位的决计,另一方面亦更加对阳信公主的出降之事上心。
幸亏赵王刘彭祖是个活泛的,又被天子命为送嫁的驭者,怎的也得把婚宴给办好了,不然如何向父皇交差?
保皇派的朝臣们虽多是营私廉洁之人,但近年国库岁入暴涨,天子的少府私库更是充盈,自是频频重赏保皇派朝臣,使得他们也得享繁华繁华。故本日天子嫡长女大婚,他们脱手亦非常豪放,贺礼厚重得紧。
然阳信公主自其母王娡成为皇后,便是天子嫡长女,频频随皇后筹划宫中祭奠及庆典,礼数熟稔全面,自是不需似平常宗室女那般接受三个月的突击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