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不差钱,能用钱处理的事就不算大事。
乌桓雄师已然撤往塞北的十余里外,此战这近十万乌桓骑射没有多大的伤亡,刘彻可不想前门驱虎后门引狼,还是要多加防备的。
“乌桓诸部不肯替朕分忧?”
“征讨不臣,虽远必诛!”
刘彻晓得财帛动听心的事理,也晓得大汉边市对乌桓各部的首要性,能用财帛减弱塞外蛮夷,买得边疆安宁,减少汉军伤亡,是极其划算的。
“如此便好!”
翌日中午,大汉骑军颠末近两日的休整,伤重者皆已被分批送往上谷郡的郡治沮阳城好生医治,留下的骑军将士皆披甲执锐,尽数出营,纵马布阵。
“陛下,我巴鲁与赤勃部众皆任凭陛下调派,出兵朝鲜。”
漠北匈奴,再有力南侵汉境!
大汉天子虽说会低价出售,但也毫不便宜,想要获得充足的数量,必得破钞大量赀财。赤勃部的秘闻远不薄奚部,家底尚显微薄,唯有出兵掳精干,取人头,卖给汉廷,方能购买大量兵械。
刘彻又不是圣父圣母,昔日只说出城投降者不杀,可没说要白白赡养他们,不是么?
八万大汉骑军驻马布阵,沉默庄严,唯闻得顶风招展的旗号在猎猎作响。
祭典行过,刘彻长身而立,望着下方的威武雄浑的大汉军阵,深深吸了口气,任由寒凉的氛围在鼻腔和肺部打着转。
大汉八万骑军神情激越,震天的高喝声蕴着无匹战意,直冲九霄,虽不似玄幻小说般能突破多日不散的阴云,但却实在扫尽了覆盖大汉数十载的北地阴霾。
刘彻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独自冷声问道:“朕本日率我大汉将士在此以匈奴人的尸身修建京观,乃因匈奴犯我强汉。现在大汉塞外另有朝鲜不肯臣服,尔等觉得该如何措置?”
他顿了顿,持续道:“不若这般,朕准允你乌桓各部从右北平的塞北借道,且在辽东塞外为乌桓开放边市,除却让汉商向你乌桓出售货色,朝廷更会以万钱每口的代价采办精干仆从……亦会以千钱每首采办头颅,男女老幼皆可,朝鲜,匈奴,鲜卑,总之凡是不是我大男人民,其头颅皆可调换赀财,如何?”
若仰仗十万乌桓骑射挞伐各族,且不提能掳到多少精干仆从,光是向汉廷卖首级,都能获得数以十亿计的赀财。
刘彻领着汉军诸将登上京观,在祭坛奉以三牲,祭告先祖,记念英魂。
饶是如此,乌桓贵族们闻得可从辽东边塞获得大汉的兵械,已然大喜不已。
改册汉籍后,他们及家中亲眷便可已汉人自居,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民,再非受人鄙夷的外族蛮夷了。
想要堆积近七万具尸首,并将之盖土夯实,工程量实在不小,要破钞很多时候,刘彻这天子天然不会全程参与京观的修建。
现下大汉的铁业整合已步入预定轨道,诸多冶炼工坊的匠师们慢慢吸纳少府传出的冶炼技能与合金配方,正处于不竭尝试各种新工艺,以积累经历,推陈出新的生长阶段。
依史籍记录,匈奴被迫西迁后,东胡各族连续做大,乌桓成为东汉的亲信大患,鲜卑更是在晋末隋唐逐鹿中原,五胡乱华也是东胡蛮夷起的头。
乌桓贵族们忙是上马,尽皆跪伏在地,不敢昂首直视天颜,盖因他们晓得,自个的性命乃至乌桓全族的存亡皆把握在大汉天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