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回过神来,轻笑道:“嗯,姑母还是唤我彻儿吧,归正此处也无外人。”
长沙王妃陈婕见得这般景象,更是感觉自家贺礼拿不脱手来,都怨自家王爷过分谨小慎微,诸多顾忌,备下的甚么破玩意?
馆陶公主不由愣怔,迷惑道。
可见男人经的事多了,就是怕累。
“诶!”
阿娇被自家老娘当着刘彻的面揭了短,不由又羞又恼,扯着馆陶公主的狐裘,跺了顿脚,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钻出来。
莫不是想细心瞧瞧头上那枚玄玉簪不成?
王娡微是愣怔,随即重重点头:“恰是如此!”
馆陶公主意刘彻失神不语,不由进步了几分调子:“太子殿下!”
窦太后的这枚玄玉发簪,乃先帝亲赐,因其尚俭,故而此簪全无半分润色,未雕龙,未刻凤,太后倒是将之戴了十余载。
汉初虽不似后代皇朝般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怪诞说法,但贵族女子所受的教诲是零散的,不成体系的,多由干系密切的女性长辈言传身教。唯有宗室之女在出嫁前的三个月,宗正府会调派女官对其停止教诲,近似于后代的短期培训。
此时见得太后和皇后的犒赏,方才赞叹自家王爷真真算得准,莫说她备下的那套周身玉饰代价令媛,便是万金,十万金,也断盖不过太后和皇后去!
偏生汉帝刘启近年愈发宠嬖王兒姁,看她短短数年竟持续诞下四个皇子,其他嫔妃却再无所出,就知她有多得刘启欢心,若不算上皇后王娡,说是专宠王兒姁一人都不为过。
馆陶公主臻首轻点,复又问道:“本日皇后宣我们入宫,却未露面,是你的主张?”
刘彻心中愈发对劲,当即不加粉饰道:“姑母,你当晓得,今后孤王能给你和阿娇的……只会比你本日献出的……更多!”
秦汉皆崇尚玄色,又因高祖刘邦自称赤帝子,故又辅以赤红,故以玄色为尊。
馆陶公主扭脸瞪他:“懂个甚?你这是用心看姑母笑话不成?”
“别拽,快罢休!”
馆陶公主皱眉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这凤冠看似平常,实则意味不凡。
说完,又扭脸冲她身后的阿娇道:“装甚么娇羞,昔日可不是骑马行猎,飞鹰斗狗,端是闹腾得紧,可从未见你这般怯生生的模样。”
墨玉鲜有,玄玉更是鲜有。
即便尚未大婚,却另有哪个不长眼的亲王妃和公主敢让她躬身施礼?
陈婕向来坦直,当即拉过赵王妃许氏,问她备了甚么礼。
如此各种,皆是套路,且未几提。
她已然内心稀有,有些肉痛的摸了摸腰间悬着的琳琅佩,前些日子刚在那古奇贵妇坊定制的,足足花了三百金,算上先前的贺礼,刚好是够了。
阁内的炭盆燃得旺,甚是和缓,她落座后,便是解下貂皮围脖,暴露那纤长的颈脖,在那羞红的俏脸托衬,愈发显出那白净如玉的肤质。
“恰是侄儿想见姑母和阿娇。”
坦直本就不坏,鲁莽娇纵也并非不成调教,便连周亚夫如许的暴脾气,现在不也被治得服服贴贴的?
赵王刘彭祖惯会奉承奉迎,见风使舵,深得诸皇子信赖,跟着他行事定是错不了的。
朝堂上刀光剑影,下朝后还得时候防备枕边之人,那种日子,想着都累,那里是人过的?
馆陶公主为其生母,赐了枚描着金丝彩凤的发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