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暗呼不妙,本能挡在温亭羽面前,那人硬生生收掌,但狠恶的掌风还是冲掉了明月夜与温亭羽头上彀冠,他们猛的后退几步,所幸被船身凭栏挡住来路。
温亭羽傻傻看着,高高桅杆上的红衣杀神抱着白衣少年,和世人普通无计可施。
白衣的明月夜,蓝衫的是温亭羽。
透过窗格,两人看着船头玉身而立的两位少年,一人略矮身穿白衣,一人略高身穿浅蓝长袍,两人都束发,带着网冠,都有着如玉白净清透的脸颊,和灿若星斗的双眸,看上去仿佛一兄一弟,一对煞为都雅的美少年。
“王爷何出此言?你没看到和离书,何来私奔之说。”明月夜严阵以待。
“床上。”他话音未落,已经抱着她径直从光熙商会的大船上,飞落到比肩而行的另一艘大船上。他飘然落地,船上一世人等跪地存候:“王爷,统统筹办伏贴。”
港口。
两人正在说话间,只听船夫大喝一声:“扬帆,起航。”
“温熙,你儿子拐我王妃私奔,光熙商会可知罪?”哥舒寒侧头,狭长凤目盯住温熙,眼神如冰。温熙暗自心寒,温亭歌已心虚的退后一步,这红衣的冥域杀神,呲着冷白牙尖,不吝讽刺道:“你觉得,这百余镖师,可拦得住本王?”
“但是,父亲。昨日哥舒寒与明月夜大婚,本日他的智囊十七,就呈现在我们的商船上。那异域将军可不是好惹的。”温亭歌多少有些顾忌。
“十七,昨日大婚,可顺利?那哥舒寒,能放心你和我们回承都?”温亭羽沉默半晌,终究忍不住问道。
“不会,你有我啊。兄长会陪你一同前去明堂的。”
船身缓缓行驶,目睹就要离开口岸,恰在此时,只见一道红色身影飞奔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岸边飞身而上桅杆,又从桅杆自上而下,径直打击而来,裹挟了一阵劲风。
温熙望着船头正兴高采烈扳谈中的一对少年,眼眸中透着些许宠嬖与喜好,他缓缓道:“这里哪有甚么明月夜?他都说了,这是军医十七,要乘船前去承都采买药材。既是亭羽的结拜兄弟,我们光熙商会照拂一下,有何不当?”
“闹也闹了,咬也咬了。差未几了。”哥舒寒长长感喟。目睹岸边另一条大船正在奔驰而来,即将与光熙商会的大船比肩而行。
温亭歌略带不安道:“父亲,此番回承都,带着明月夜,一定是明智之举啊。”
“裴绰约,尚在人间吧?”明月夜用他的肩头衣服蹭了蹭嘴,不客气道:“我写和离书,不恰是为王爷着想。”
“未见,你和我回府,找给我看。”哥舒寒轻描淡写。
光熙商会的大船,即将起航。
“明堂另有三位长老,要获得他们的承认,恐怕要颇费一番力量,同时,我去承都也为寻觅几样珍稀药材。紫金灵芝、乌巢雪莲、白龙涎香和人形何首乌。”
“不必费事,我现在再写一封便可。”明月夜盯着哥舒寒:“船既起航,再无返意。”
“哥舒寒,除了你,还喜好别人?”温亭羽非常不悦道:“这天底下,如何另有别的女子,能与十七比肩?你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女子呢。”
但哥舒寒比她的速率更快,电闪雷鸣之间,已经展臂捞住了气愤的小女人,又脚尖一点凭栏,待到明月夜看清面前视野,两人已在桅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