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黎熹惊骇的望着,从帐门悄但是至的黑衣妖孽,他血红的披风在身后招摇,映出了邃黑重瞳的冷,红艳薄唇的调侃,与金冠兽眼中,一波又一波凛然杀气。
“说得好,死人天然没法说三道四!”一声慵懒而阴沉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
“耗子,还愣着?去帮十七,救人。”他斜了一眼流千树,后者本能的咽了咽口水,赶快溜之大吉。
“左车,本王乏了,上茶……”哥舒寒直接疏忽面前的商郁臣,缓缓走上长官位置。有眼色的侍从赶快踢走被黎熹坐过的座椅,敏捷又抬上一把铺着雪豹皮的太师椅,请本身主子落座。
流千树悄悄交代暗军的另一个为副将荣峰,带领暗军守住了虎帐的各个角落,严阵以待。他和县令樊毅、以及左车则留在大堂上,与黎熹和商郁臣周旋。
“这些人等,都曾被血尸咬伤,越王才刚命令扑杀,本王祝你一臂之力,你不该感激吗?倒是越王,来围攻暗军大营,恐怕得给本王,一个公道的解释……”哥舒寒一步一步走近黎熹,后者惊骇,从主位上自发走下来,一步一步后退着。
“但这时疫,可等不得!本王此次治疫也有督导之责,哥舒寒不能及时按捺瘟疫伸展,那本王就当仁不让,来做个这主了。传本王号令,将蒙云赫及统统暗军收留的,曾被血尸咬伤过的病人,当场扑杀!有违令者,斩无赦!”黎熹阴沉森道。
黎熹打量着面前身穿清灰锦袍的漂亮美少年,总有似曾了解之感。他蹙眉道:“铜血尸那怪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们两个凡胎肉身,也敢去试法?纯粹找死。”
自从传闻哥舒寒与明月夜深切黑池沼,去寻觅瘴母之源,几日未有返来动静,他们认定铜血尸已将这两个亲信大患撤除,忙不迭的来暗军大营,清算“残局”。若再剿除了蒙云赫这个即将异化的血尸,此次莆田之行,也算功德美满了。
“你的人……怕没了。鬼,倒还剩几个。”哥舒寒抬掌,掌风狂猛,收掌,账内除了黎熹和商郁臣,禁军再无生还之人。脱手敏捷、阴狠,连流千树都为之胆战心惊。
“殿下晓得铜血尸,这么多内幕,莫非……”流千树邃黑眼眸忽闪,如同星斗般的金光在瞳孔中,稍纵即逝。
左车一挥手,一盏泡到方才好的云雾绿茶,盛在冰白玉杯中,被呈上。一缕茶香从微微敞开的盖子中,游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