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顾不得书画,扔动手中的羊毫,疾步便迎上去。那一线香气,也被他惊得东倒西歪,终究散了宁心静气的笃定。
明月夜回身把雕着青色莲花的木匣,递到雪莲手中,悄悄叮咛:“这是加了茉莉花瓣的云溪甘露,你和兄长都适合。若好喝喜好,我便遣人到汴京多带返来些。”
明月夜举起茶盏,小口的啜饮了一下,赏识道:“雪莲的茶艺工夫,倒深得兄长真传。我便没有耐烦,学这些。”
“姐姐,不要。雪莲还是情愿和亭羽哥哥学诗画。”雪莲吓了一跳,赶快抱住明月夜的手腕,苦苦要求道。小鹿儿般的大眼睛中,已经盈盈有泪。
“雪莲,给十七别用这俗气的茶盏,待我取了那宜兴海棠盏给她用。”温亭羽忙不迭的回身,飞奔而去。雪莲愣住了,倒茶的行动有些难堪和迟滞。
“姐姐,若阿谁女人说本身的病,一辈子都不好呢?”雪莲忍不住抢白道:“我感觉,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清楚图谋不轨。并且,她对哥舒寒势在必得。你晓得吗,她在西凉王府外招募医官,打着的就是西凉王侧妃的名号。可见,有多无耻。她啊,就是想先动手为强,逼着你承认她的职位。”
“雪莲说得甚是。”明月夜站起家来,将茶盏中的冷茶一口喝掉,冷冷道:“走到最后,就看哥舒寒如何挑选了。我可没说过,会给他一辈子的时候,渐渐去考虑这个题目。他若踌躇不决,我会主动分开他。这一次,他若负我,我便至死不会再转头。此生当代,来生来世,恩断义绝!”
温亭羽和雪莲被明月夜眸中的冷寒,惊愣住,二人面面相觑,竟然无言以对。
“十七,你返来了。”温亭羽迎上明月夜,接过她手中的礼盒,又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向茶几。
屋中,温亭羽穿了一身月蓝色轻缎长袍,内衬牙白的绸衫。长长的发束在头顶,罩了一顶暗黑织金线的网冠。映托出面如冠玉,朗目星眸,唇红齿白的少年如玉,温朗俊美。
温熙特地携夫人赶到长安,帮手将御赐府邸润色一新,还为温亭羽装备了侍从与婢女。这最小的儿子终究出人头地,安身立命了。他们也算放心了。
“这方茶洗,是弈乾宫的老匠人用青玉雕成的。贵在那一双比蒂莲花,就着青玉当中的一抹釉红,可谓巧夺天工。入了水,那莲花便栩栩如生,含苞欲放,乃至可吐纳露水。”明月夜把笔洗递到温亭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