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临行之前,叮嘱窈娘,万一宫中有难,可到兰见会馆乞助……”窈娘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串白奇楠沉香串,递给温亭羽:“傍晚时候,弈乾宫掖庭俄然起火,有宫人趁乱下毒,想要掠取小皇子。没想到,连羽卫军都有叛党的人。暴躁长老寡不敌众,拼尽最后的力量把我和几个寺人送入暗道,让我们庇护小皇子逃生。他却……存亡不明……我跟小骨头说,捉迷藏……骗了这孩子好好躲在我怀中,这才脱身……温大人,请务必救救小皇子。”
“国夫人,弈乾宫产生了宫倾?是谁追杀你和小皇子?”他把小骨头悄悄放在窈娘身畔,又谨慎叮嘱道:“小骨头,婆婆受伤了,你不要调皮碰到她的伤口,晓得吗?”
医官狠力将窈娘背后的箭头拔了出来,又用厚厚的药巾立即堵住。看得温亭羽惊心动魄,他紧紧抱住怀中孩子,恐怕惊吓了他。
“中毒?”温亭羽猝然一惊,他赶快把襁褓放在床榻上,慌乱的解开一层层的布包,声音几近惊变了调:“孩子,先看看孩子,他一向在昏睡,莫非也中了毒?”
入夜,兰见会馆中,温亭羽正在看书,他的桌几上焚了一线檀香,灰白的一缕烟气,裹挟着浓烈的木香,袅袅而起。俄然之间,那香竟然半截折断了,径直落到香炉中。一燃烧星飘出来,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痛了正在入迷的他。
窈娘终究如释重负,她重重的靠在软垫子里,吃力的喘着气:“带着孩子,将他无缺无缺的送到凰前面前,奉求了。至于我……我走不动了,这伤我内心明白……和大人一起只会拖累你们……再者,暴躁长老尚不知存亡,我不会丢下他……”
这仿佛是不祥之兆啊,温亭羽眉心紧蹙,暗自心中忐忑。恰在此时,厅外一阵喧闹,听起来慌乱非常。他扔动手中的诗文,疾步跑出房间。只见光熙商会的镖师们,正扶住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看上去很眼熟。
温亭羽俄然回身,居高临下望着窈娘,遂黑眼眸中旋起似有似无的清冷,他淡淡道:“国夫人,鄙人另有个题目想问你……小骨头,到底……是谁的孩子……”
世人已经合力将窈娘抬到了床榻上。医官目睹如此严峻的外伤,赶快从药盒里取出续命金丹,塞进窈娘舌下。他批示着药童,七手八脚的敏捷措置着伤口。
“窈娘,放手,是我,温亭羽。”他在她耳畔,悄悄低语:“你们,安然了……”
“不要慌,开启构造,统统人退入秘道,进入玄铁密室。”温亭羽一把抱起小骨头,他望着严峻的窈娘,浅浅一笑:“放心吧。兰见会馆固然并不大,但地下秘道却四通八达,直通城外。当年,还是月夜与我一起重新设想兰见会馆,没想到本日派上了用处。且不说会馆以内的重重构造,就充足突入者好好享用。这玄铁密室不怕火烧,没法土遁,还储藏着充足的饮水、口粮……国夫人与小皇子匿身于此,万无一失。”
窈娘捂住本身的伤口,也展露一丝忧色。
“着火……跑……捉迷藏……婆婆……婆婆呢?”小骨头断断续续道,他四周张望着,寻觅着窈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