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钦差大人可有破城奇策？”
“无妨事，只是皮肉伤。包扎一下便可。”汪忠嗣挥了挥手，略显怠倦。
这边的哥舒暗虎帐，哥舒寒的大帐里，柳辰青正来求见。
“胡说八道，从速命人去找巫医。”高远怒不成遏地抬脚踹倒了军医统领，斥责道：“常日只见你们吹牛，碰到闲事全都垮台。若主帅的胳膊保不住，我砍了你们军医营统统混蛋军医的脑袋。”
高远查了半日，探营统领密报副将宋离的怀疑最大。可现在，那里再有宋离的踪迹？
明月夜拾起药杵，持续捣药，固然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倒是波澜不惊：“不过是用千年古尸的尸油做引，加上蟾蜍、蜈蚣、沙蝎等毒虫，药有狠恶的尸臭味，沾之血肉伤口会敏捷发黑、腐蚀，伤者疼痛减轻，呈现高热昏迷。解药却并不难配，只是受伤的人会比较辛苦，拔毒的过程略微吃力。”
接着，温亭羽给明月夜带了一个不太好的动静。胡虎倒是找到了，可惜是尸身。
“这毒，我解不了。这是西域才有的奇毒，只要突波的巫医能解。”军医统领愁眉苦脸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但是，这突波的巫医，现在上哪儿能找到啊？主帅这条胳膊，怕难再保。”
接着有兵士告密，胡虎遇害当日，有人瞥见宋离在后山坡与胡虎相遇。两人狠恶辩论。末端，宋离还狠狠揍了一顿胡虎，用石头砸破了他的头，两人不欢而散。再然后，宋离单独出营，便自此未归。
哥舒寒停动手中军情奏报的唆使，似在思忖，似在扣问：“十七，你真能解毒？”
“无妨事，不是右臂就好，还能握剑。”汪忠嗣微微蹙眉，并没有高远那么冲动。
“快请温三公子到哥舒营，求请为雪狼王解毒的军医，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或许还真有点儿真本领。从速的。”高远慌镇静张地跑出大帐外，顺手揪住了一个传令兵，语气非常不善：“我不管用甚么体例，是给人家叩首送银子也好，还是直接把人给我绑来也罢，主帅的箭伤不能担搁？懂不懂。”
“带着耗子去，固然他笨，但起码能能挡个暗器之类，不算完整无用。”哥舒寒哂笑道：“汪帅是我的岳父大人，这个马屁我得拍得及时。我担忧的是你的糟糕医术，千万别丢了暗军的脸面。”
“传闻，汪忠嗣今晨巡查，中了埋伏，身中尸香蚀骨之毒。恐怕……”柳辰青阴笑几声。
正在营帐角落里研药的明月夜啪嗒一声，手中药杵落地。
军医统领闻声赶过来，用匕首破开汪忠嗣衣袖，只见他手臂被箭头豁开了一个小孩嘴巴一样的伤口，伤口乌黑发紫，除了血另有黄色液体流淌出了。细心再一看，不由心惊胆战，靠近伤口又悄悄嗅闻，大惊失容道：“糟了，主帅中了尸香蚀骨油的毒。”
土库堡南面的救兵，已不再成为亲信大患，但城内情势还是严峻。固然“疫病”还是在伸展，古番仆从军心涣散，也逃脱了过半。但余下那万余突波兵士，在紫戎大王的威胁利诱下，涓滴不敢懒惰。城上恪守，连擂石、火油、毒箭已全套用上，并展开车轮战术，两边虽各有胜负，却都怠倦不堪。
“哥舒将军，不知暗军这边还需几日，便可破城。”柳辰青对哥舒寒是恭敬的。不但害怕他摄人魄力，更加他费钱如流水的做派，这一个月随暗军出征，作为钦差他这一起的吃喝玩乐，都是哥舒将军付的账。不愧是长安富商的出身，实在太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