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忠嗣微微嘲笑,牙齿却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想那柳心玉积怨已久,终究找到了泄私愤之机,甚好甚好。本帅就想赌上一赌,皇上终归信不信我,你们若敢暗害我,就尽数使脱手腕来,反正认罪书,本帅毫不会写,更不会画押。”
柳辰青见高远走远,便挥手号召一个师爷过来,拿出了几分已经写好的证词。他一边擦汗,一边走到汪忠嗣面前,只见后者遍身伤痕,却还是铁骨铮铮,一双狭长的棕黑凤目微阖,薄唇紧闭,任汗水稠浊血液从额头淌着。
适夜,铁魂军大营。
哥舒寒邪魅一笑,悄悄无声走向瘫倒在地的高远面前,重剑剑尖指向他的鼻翼。
“谁杀了钦差?”左车嘲笑一声:“清楚柳大人攻城时分,被流寇所杀。”
“你的这些兵,骨头也都极硬,你不吐口,他们天然不会画押。归正迟早得死,还不如来个舒畅点儿的死法,何需求吃尽苦头,还死得那么难受呢?”柳辰青靠近汪忠嗣,切近他耳畔道:“您觉得,您不签书画押,还能活着回到长安见到皇上吗?贵妃娘娘不是没给过您机遇啊。您狷介傲慢啊,您感觉本身回到长安面圣,就能洗脱罪名。您还不晓得吧,将军夫人和越王妃,已经联手告密了您通敌叛国,收取贿赂,您这重罪恐难洗清了。”
“你就是疑芥蒂发作,你又不瞎,没瞥见哥舒寒对老夫那是客气的很,兽营不过是他怕铁魂军叛变,留下来庇护老夫的好不好?万一老夫有个不测,夜斩汐如何跟贵妃娘娘交代呢?”柳辰青冷哼了一声,用手巾擦擦脸上的热汗。
羽卫统领咕嘟一声,咽下了口中簇拥而出的口水,忙不迭的跪倒于地,其他羽卫恍然大悟,也纷繁跪倒,拥戴道:“部属们能够作证,柳大人被流寇所杀。千真万确。”
高远无法地叹口气,懒得再理睬这肥胖而笨拙的火伴,疾步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