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忠嗣缓缓抬开端,扫视了四周几个一样遍体鳞伤的副将们,迟缓而断交道:“你们给我听着,铁魂军向来只要懦夫,没有叛徒。”
汪忠嗣嘲笑几声,狠狠吐了一口血水,在柳辰青的胖脸上,怒喝道:“你与那妖孽,本就狼狈为奸,至于那逆女,已叛我铁魂军,她的存亡又与我何干,随你喜好就好。”
高远的营帐,此时灯火透明,账内直立了十余铁架,捆绑着多少铁魂军副将,中间那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恰是汪忠嗣。
“汪忠嗣,你一点也不傻吗?我晓得,明月夜就是你的软肋。你等着,老夫很快就会把她带到你面前,当着你的面,渐渐折磨她。我倒要看看,你那冰清玉洁的掌上明珠,成了残花败柳以后,你另有没有现在的硬气和骨气,想想老夫就镇静……”
“你就是疑芥蒂发作,你又不瞎,没瞥见哥舒寒对老夫那是客气的很,兽营不过是他怕铁魂军叛变,留下来庇护老夫的好不好?万一老夫有个不测,夜斩汐如何跟贵妃娘娘交代呢?”柳辰青冷哼了一声,用手巾擦擦脸上的热汗。
他又瞥向羽卫统领,只见重瞳寒重邃黑,狂狷邪魅,薄薄的嘴唇艳红如血,暴露一点儿冷白的齿尖,仿佛冥神活着,杀气重重。
“谁杀了钦差?”左车嘲笑一声:“清楚柳大人攻城时分,被流寇所杀。”
“本来,你能够不死。谁让你敢……诽谤我的十七?”他淡然的把沾满血污的丝巾,扔在地上尸身的胸前。
柳辰青忍不住哈哈大笑,对劲不凡。恰时,一道玄色身影闪过,森凉的重铁味与血腥气交缠中,横在他脖颈之上一把重剑,一道血线鲜明划过,随后血液便顺着脖颈滴下,滴落在外袍之上,疼痛如灭亡的堵塞感般,一下虏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