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的打算,恰好与沈哲子所想不异,乃至就连开辟海洲都如出一辙。
沈充本就是不安于室者,起初因为担忧自家元气不敷,行事才有所顾忌,束手束脚。此时听到沈哲子也如此主张,眸子顿时变得晶亮起来。
说实话,跟这么一个天生反骨的老爹共同,沈哲子是挺不高兴的,在老爹面前很少享遭到那种挥斥方遒、指导江山的快感,常常本身这里一开口,老爹就有了通盘打算,且常常都与本身不谋而合。
如果再算上没有汇集到的账目,加上严家自给自足的一部分粮食,那么本地苇塘中藏匿的人丁数量则会是一个更加惊人的数字!
顿了一顿后,沈充又说道:“早在年中,我便集余姚、宁海、鄮县三地之军户濒海修港制船,以开海洲。青雀你今次归乡后,可与世仪共集部曲。待我这里营建安妥,便让你季父归乡,率众三千来与我汇合,跨海阻住严氏退路。家中部曲东面扑杀,必将严氏一网打尽!”
坐拥如此庞大藏匿人丁,虽得其利,隐患亦大。是以严家固然大富,但在政治上始终没有寻求,至今被人视为豪门而轻贱之,大抵也是不敢过于跳脱乃至于惹人谛视。如果不是沈哲子培养出一批管帐人才,抽丝剥茧予以清理,也很难发明这一秘辛。
“父亲以严氏警诫时人,儿深觉得然。但细节之处,仿佛仍可砥砺。”
徐州、历阳皆为桀骜难驯流民帅,荆州、江州则是天子倚为肱骨的忠贞之臣。大要看起来,确切沈家的方伯之位最好图谋。本为逆臣,又不得本地士人推戴,状似唾手可得。但沈家亦为江东豪首,既被如此小觑,不如直接亮出獠牙给其瞧瞧!
“往年起事,未能将严氏一战而诛尽,我深感遗憾。严平匹夫竟然还敢袭杀我儿,岂能容他活命!何况青雀你又察知严氏勾搭羯胡,害我村夫,便诛此獠满门,杀一儆百!”
并且眼下局势也并没有严峻到那种程度,需求乘桴浮于海。只要能够干掉严家,所构成的震慑力充足令沈家安定时下所具有的政治上风。舟山安插可觉得帮助,更好的节制会稽,与武康、嘉兴连成一线海陆封闭,豆割三吴。但如果尽力去开辟舟山,则就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