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赫循着褚季野所指的方向望去,神态顿时透暴露惊奇之色。他由牛车上望去,吸引视野的还非街道上比肩接踵涌动的人流和来往不竭的车驾,而是那几近矗立入云的几座弘大修建。这些修建拔地而起,如山岳普通耸峙在城中,彩帛招展,亭台兀立,还未靠近畴昔,便让人感遭到实足的压迫感。
看到这一幕,杜赫眸子顿时一亮,忍不住开口道:“季野兄手中此物,可否予我一观?”
杜赫对于殷浩倒是有些陌生,闻言后便不作置喙,他也知江东自有风景臧否,本身过江未久,也实在没有群情臧否的资格。不过看到褚季野言及殷浩神态间很有推许之色,心中也想见地一下这位风骚甲冠江东的人物。
讲到这里,饶是褚季野有皮里春秋,眼神亦是熠熠生辉,拍掌咏颂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斗。不敢大声语,惊骇天上人!令媛沈郎诗才横溢,凭此已可独步江东!”
杜赫见褚季野如此慎重其事的讲授,便知此物乃是对方敬爱,赶紧双手奉回:“我只是一时猎奇罢了,岂敢打劫季野兄所爱。此折扇匠心别具,较之腰扇远远有甚,实在是一件妙物。”
只是将要在言落第三位时,褚季野倒是顿了一顿,探手往袖中悄悄一勾,旋即便有尺余长一乌黑之物落动手中。旋即他手指悄悄一捻,此物一端竟然缓缓伸开,变成了一个外型独特的扇子。
褚季野见杜赫推委,便也不再刚强相送,毕竟此扇不管选材还是扇面上的书画都是他极其钟意,今后再选一定能找到这么心仪之物。
杜赫将这折扇在手中翻来覆去张望,神采间尽是钟爱之色。
“沈维周?”
杜赫听到这话,神态便有几分鄙夷。
杜赫听到这话,心内便是一奇。哪怕不因旧谊,他也深知褚裒之才情义趣远非常人能及,现在却听其本身言道对那所谓都中三甲甘拜下风,实在让他有些讶异。
因此他便笑语道:“不知季野兄所言三甲究竟是哪三位?”
褚季野笑语道:“王长豫乃太保之子,现在担负吴王友,与我也算同僚。脾气雅正,澹泊自处,与人无争,其风采翩然,却非我能望其项背。”
牛车沿秦淮河缓缓而行,越近城中,所见便越繁华。这对于多见北地流浪失所、满目疮痍的杜赫而言,仿佛到了另一个天下。他暮年在家中,多听长辈言道洛阳昔日之繁华,明天身临建康城繁华之地,心内便下认识感觉起初的洛阳即便繁华,大抵也无过于此了。
杜赫谨慎将那折扇拿起,放在手中细心察看。只见这折扇扇骨狭长,握在手中温光光滑,乃是象牙雕成,缓缓伸开后,内里扇骨则更是小巧精美,有镂空斑纹,精美奇妙。而扇面则似是上等竹纸,但摸起来又比竹纸要坚固很多,底色乃是淡黄色漫衍均匀的纹路,正面书以卫体“清风徐来”字样,背面则是一丛栩栩如生的青竹丹青。
“腐败高远殷渊源,其家固然旧誉稍逊,然殷浩玄理深悉,风骚雅胜,时人难与相争。三府俱征,浩却皆不该辟,可谓得意风骚。”
“这第三甲,其实在都中也是毁誉参半,颇受争议。但若此人不入甲等,信赖都中年青一代也无人敢言能取彼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