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和几个管事眉来眼去粘黏糊糊的，又在你大嫂、二嫂之间教唆诽谤，我也就不说甚么了。”良国公在当屋里来回走动，“和外头那些……啊，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有些来往，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作没有看到。可你这性子，竟然是越长超出火，越长越古怪了。说，扔人头是甚么意义，冲你二哥动手又是甚么意义？你母亲是睁眼瞎甚么都没看出来，还说你和你二哥豪情夙来就好，万不至于冲他动手……”
恰是万般无聊时候，院子里却闪起了灯火，半晌以后，屋外就出现了饭菜的浓香，两个小丫头抬着小案进了屋子，又将权仲白扶起来坐好了，解下腿来，又扶他进净房去清算梳洗一番。待得统统都安排安妥，权仲白重又在床上躺好时，焦清蕙便撩起帘子，探了个头出去，像是一头警戒的小野兽，正在查抄屋内有甚么伤害，是否会风险到她。
如此阴私之事，良国公竟然是说揭也就揭出来了，权季青至此，亦不能不暴露惊容，他要为本身辩白，“我――”
他想说：‘你不是和我说过，你非常怕死吗？’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清蕙给打断了。
“动静这么大，那我倒还不如回野抱病。”权仲白说，“再说，我都过来几天了，还是风平浪静的，没有一点动静。这倒是必定了我的又一个猜想……”
“你不能有一点伤害，就想着把我往外推……对我如许身份的人来讲，在那里不伤害呢？这天下，底子也是到处都危急四伏……”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权仲白本日有人陪着吃，用得的确比平时香点，他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饭，见焦清蕙也只是低头喝汤，便道，“家里统统都还好吧？我俄然不见，必定又折腾着四周寻觅了。”
这么严峻的控告，权季青不能不作出反应了。他站起家子，缓缓地提起了长衫下摆，在良国公跟前跪了下来。
见他神采如常，焦清蕙仿佛终究安下心来，她提着裙子，矜持地进了里屋，“本身用饭，便利不便利？我来奉侍你吧。”
上回提和离，换了一个巴掌，这一次再提，清蕙的神采要柔嫩很多了，她不但没有扇他，反而主动靠进他怀里，低声道，“今后再不要提和离的话了，事已至此，除非我把票号出让，和祖父阔别都城回到故乡，不然就算和离，下半辈子也一样是惶惑不成整天。真要那样度日，我倒宁肯死了。”
此时丫环出去给撤下残羹，换上新茶，两人便都住了口。清蕙面色阴晴不定，等人都走了，才又道，“我也的确是被吓住了，权仲白，查他们，往细了说，那是燕云卫的事，往大了说，那是文武百官的事。你又充公朝廷一分钱俸禄，也谈不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就别想着兼济天下、抛头颅洒热血的事了，还是先独善其身吧……要真是他们在图谋票号才来害我，那天然还会有后招的。现在股分带到权家，搞死我或者歪哥，也是一点用都没有，就是死也都死在权家了，他们要来武的那必定不可，文的么，能对付就对付，实在是对付不了，财帛身外之物，也没需求过分缠绵不舍，护不住那就不是我的，给他们也就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