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少就有些恶棍了，可蕙娘倒是心悦诚服，头一次明白了焦阁老对他的害怕。一个最杰出的政治家，永久能将倒霉局势变作无益，乃至于还会令人思疑他最后的目标，是否底子都不是宜春官营……
不过，朝廷办事，总得以理服人，只要能说理，想来任何事，也都不会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悄悄地咬了咬舌尖，让这淡淡的疼痛，将她的脑筋刺激得更复苏、更集合，办理起了全部精力，聚精会神地望向了皇上，等着他的答复。
“二爷，这朝廷办事，也不能太不讲究吧。”她紧了紧大氅，“此策一旦公布，天下可都看着我们宜春呢――”
“嗯，”皇上点头道，“也实话和焦卿说吧，朝廷的商税，实在是收得很轻，以此事为个口儿，将来两年内，必然要增收商税的，范围越大，征税也该越多。宜春现在不是官营，天然也要首当其冲，当日一谈，我也看出来了，你虽是女子之身，却能以天下为念。此事事关国本，若能胜利推行，朝廷手里钱多，就犯不着再压榨往地里刨食的苦哈哈了，届时，亦少不得要烦宜春着力……不过这件事，你不能拿来还价还价，只能当作是此次买卖的添头。”
身为女儿家，特别是身为国公府的媳妇，不便之处的确很多，蕙娘也有几分无法，她悄悄地吐了一口气，多少有几分抱怨，“九五之尊、万乘身份，要见我有甚么不轻易的，非得要闹得这么惊天动地吗。我老是要入宫见一见我们家婷娘的――”
蕙娘不由有些惊奇，在她等候的沉默中，皇上捻了捻唇上短须，倒有几分奸滑似的，暴露一点浅笑来。
蕙娘却也懒得做惶恐状，她一个女流之辈，被半路抓到这儿来，有点情感也很普通，皇上莫非还美意义和她叫真儿？这福身，福到一半，传闻皇上的意义，也就乘势算数了。她站在皇上身后，多少有几分猎奇地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了墙吊颈挂着的大绣件，才只看了个影子，便听得皇上低声笑道，“锦上有画、画中有景，密意空付、春光无数……”
他笑声中大有苦楚之意，仿佛包含了数不尽的利诱与难过，却听得蕙娘毛骨悚然，此时再转头想封锦一起行来那轻言含笑的风韵，便仿佛能品出另一番味道来了。
“我又不参政，又不管家。”蕙娘轻描淡写，“也就只要揣摩手里的买卖了，要说以我为主，倒是没有的事，只我毕竟是官家出身，更熟谙朝廷一些，有些差事自但是然，也就交到我头上了罢了。”
皇上不由惊诧以对，片刻才大笑出声，这么一个笑话，悄悄巧巧，便将氛围给暖了返来。
皇上唇角，终究勾起一丝欣然笑意，他淡淡隧道，“好，凭这一句话，盛源、宜春之间，朕就晓得该作何挑选了。”
话虽如此，可比开端回把酒言欢时，他放浪形骸、谈笑无忌的态度来，此番的皇上，虽语气轻柔，但含威不露，说是不拘礼数，实在还是摆出了天子的架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好庞大的比武和对峙，写得真费脑筋~
二十出头的大店主，祖父下野，和夫家干系仿佛又冷淡，这另有皇家虎视眈眈窥视觊觎，宜春票号的几个店主，竟然没有惶惑然如丧家犬，各自找机遇出脱分子，而是连合一心和朝廷对抗，她一句话，立即就全聚到都城……皇上又道，“昔大哥阁老在位时，你们家仿佛从不管票号运作的。现在换你接了分子，几年工夫？这票号倒是模糊约约，以你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