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挑起眉毛，做了个惊奇的神情，孙夫人见了，便点头道，“我们不筹算让娘娘跟着废太子去云南。”
皇贵妃几近就相称于副后，统领六宫诸事，职位要明显高于其他众妃，牛淑妃晋封皇贵妃，很能够是为今后封后、封太子打的伏笔，蕙娘微微一怔，顿时就了解了孙夫人的难过：有权仲白护身，牛家失势不失势都得和权家打好干系。可对孙家来讲，牛家上位，倒是最坏的成果。
只这一句话，顿时答复了蕙娘的题目：孙家不知用何手腕，看来是真的把小牛娘娘给皋牢过来了。如果皇次子能够回归生母膝下，并封了太子，孙家的职位，一定就比之前差了多少。这王谢大族，公然是秘闻实足，就连丧失一名皇后，对他们的打击，看来都没有预猜中那样大。
她平时刚烈严厉，唯独在提起儿子时，神态顿时温和了很多，蕙娘想，“这孙家一族高低，多少烦心的事情，孙侯又不在，她一小我担在肩头，看起来竟然还并未几么烦闷，或许就是一心扑在儿子身上，人有了依托，日子就好过了。”
就是孙夫人，上回又来香山进香，过来和蕙娘吃茶说话时，都对歪哥赞不断口，笑道，“要比我们世子当时，不知结实了多少倍！”
蕙娘也是动静通达之人，那里听不出孙夫人的意义？皇次子的出身，一向覆盖着疑云，看来，现在孙家没了挂碍，行事倒是大见狠辣，这是要从底子动手，断绝皇次子和牛淑妃之间的母子情分了。
歪哥小小年纪，可贵有如许城府，等孙夫人走了，才一沉脸，“娘你、你、你欺负我！”
蕙娘现在，宜春票号的事，有乔家人打理；清查凶手、扳倒权季青的事，又有权仲白看管，焦梅主理；良国公府里的家事她不必看管，娘家、王家又都无事，她其他的陪嫁财产，有雄黄看账，几个亲信管事不时畴昔巡查，自也不能出甚么忽略。东城那片小小的财产，不过一时髦起，现在已经自成气候，也不必她去费心。她倒轻松起来，只一心在冲粹园里闲住养胎，偶尔和乔大爷见见面，相同买卖停顿。
本来歪哥饮食，遭到他父亲和廖养娘的严格节制，就是怕他龋齿、虚胖，桂花糕虽苦涩，可他一天只能吃一小块，想要再多，绝对没有，再哭闹也是无用的。蕙娘便把这一小块桂花糕，放入孙夫人手中，笑道，“你逗了伯母高兴，便能提早享用这块糕点啦。”
这件事，朝野间没有半点风声，看来，皇上是提早给孙家打了个号召。
她不由就悄悄地叹了口气，见孙夫人逗弄歪哥，眼角微微的皱纹，都乐得舒伸开来，便不再说话，而是让孙夫人和歪哥玩耍。歪哥有了那块桂花糕，便格外敬爱起来，嘴甜得和抹了蜜一样，将好话说了尽，搂着孙夫人亲了好几口，才换得这一块糕点，奔到母切身边，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孙夫人望着他，脸上神采都温和几分，过了半晌，才道，“废太子要封王了，皇上把他封到了云南。”
这么安排，实在非常冒险，万一一个环节出了不对，就给权季青架空兄嫂的借口，良国公对二房的评价也会跟着降落。但这些风险，蕙娘也不是不能接受，她顾虑的另有别的，“不能酷刑鞭挞，那问不出来如何办？他若明晓得没有根据，咬死了不说，我们手上能威胁他的筹马可也未几――莫非，你有甚么秘术，能够不伤筋动骨，却也令他感到非常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