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蕙娘,对周先生也都非常尊敬,周先生是丰年纪的人了,对她这个门徒妇妇,也不需过分避讳,她除了平时对周先生的饮食起居格外留意以外,每回周先生过立雪院来,老是亲身出去服侍茶水,把礼数做到了非常。甚而还常常把歪哥抱出来和周先生靠近,要不是乖哥太小,也要一并抱到周先生跟前来的。长此以往,两人不熟都混得熟了,周先生对这个各种前提都无可抉剔,又对她执礼甚恭的的弟子媳妇,亦非常对劲。两人在潭柘寺一事上,合作得又很镇静,权仲白当时的确和妙善大师去京郊救灾了,竟是半点都不晓得,周先生在蕙娘的安排下,去潭柘山四周的一间别院里,小住了半个多月。
清蕙气得悄悄拍了拍炕桌,用力白了权仲白一眼,惹得他又是一阵好笑,这笑意便更加刺激了二少夫人,她拿眼睛望着顶棚,摇摆着脑袋,仿佛在自言自语,“也不知是谁这么狼心狗肺,没小我心。人家待他好,他浑身高低仿佛都不舒畅,非得要人家待他坏了,他才高兴似的。周先生是谁的授业恩师?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待师父恭敬些,他也要疑神疑鬼的,非得问出个究竟――这叫人如何说他好呢!”
实在医术一道,没有家世作为后盾,很多时候都是招祸的本源。真正要说出身正路,那还是文武之道,再次一筹,方是经商、从医等前程。清蕙从未透露过对医术的特别爱好,对周先生这么殷勤,实在还不是因为权仲白一身本领,老是但愿有一个传人,歪哥若要走医道,那好教员老是越多越好。说是为儿子考虑,实在还不是看在权仲白份上,她才肯让歪哥去学医?权仲白总不至于不明白这个事理,清蕙那点傲娇的小脾气,伉俪几年,他也垂垂拿捏得上了手,听她这么说,不但不恼,反而大觉风趣,心底也自是一暖,哈哈笑了笑,也不戳穿她,顺着她的话便往下讲,“歪哥要不要学医,我是偶然干与,只等他本身来选吧。天下三百六十五行,凭他想干哪一行,都随他的意,你要从这件事上现出对我的情义来,那也就是自作多情了――不过,幸亏你也没这份心机,倒是更看在儿子身上,才做出这一番辛苦殷勤来。”
但,有了后代今后,这立雪院里的主子,可不止他们两人,伴着一声清脆的号召,歪哥光着屁股就冲进了屋子里,几乎把正往外退的侍女绊个倒儿,他旋风普通地冲到炕边,吭哧吭哧地就往炕上爬,叫道,“爹,我方才做了个梦!”
再说……
权仲白出去的动静,又不是甚么奥妙,周先生到了立雪院跟前一问,不就问出来了?蕙娘和他互换了一个眼色,便问道,“先生其间差事,已包办得美满了?”
第188章
周先生每次过来,蕙娘都是亲身欢迎,这一次天然也不例外。她亲身牵了歪哥,走到前院来看周先生时,老先生便笑道,“老朽其间差事已了,思乡之意甚浓,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要回家去了。这一次过来,是特地向仲白告别的,不想,仲白倒是不在。”
现在两人都忙,要凑个巧儿实在不易,权仲白本还打量第二天早上,等歪哥被接出去了,再――可第二天一大早,宫中又来了人:福寿公主病了。
但,鸾台会并不是甚么书院,给你一份卷子,你答得好了,他们立即就有嘉奖。这差事办完了也就办完了,不但良国公佳耦毫无表示,仿佛这差事办得好,乃是最天然的事,就是云管事那边,也没有多给蕙娘一个好脸。糊口仍然如常地持续了下去,和畴前统统的不同,也不过是现在蕙娘已经晓得了权家的秘闻,她能感受获得,立雪院表里,明里暗里,遭到的存眷也好――说是监控也罢,要比畴前更紧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