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含含混糊地应了一声,问;“筹办热水了吗?我要沐浴。”
傅书言同柴氏还没进老太太上院,四太太返来的事,就传开了,柴氏跪在堂上给傅老太太叩首,“不孝媳给母亲存候。”语带哽咽。
傅书言看柴氏眼神闪动,不敢跟老太太对视,低头红脸答道;“当日避祸人多,媳妇……媳妇跟诚哥走散了。”
傅书言低头坐着,不久,划子划到岸边,傅书言跳下船,高璟随后下船,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圃碎石小径上。
偏院里,正房里还亮着灯,窗户上映着知儿的影子,傅书言进屋里,知儿在灯下做针线,瞥见她一愣神,“女人返来了,奴婢觉得女人跟王妃弄月在上房睡了。”
跟傅书言的小厮上前扣门,大门从内里翻开,柴氏的脚步些微踌躇,跟着傅书言进了傅府大门,傅书言转头问;“四婶,是否要先去拜见老太太,还是先去见四叔。”柴氏既然回婆家,天然先去拜见老太太,道;“我先去老太太屋里。”
傅书言抿嘴一笑,姐姐不熟稔内宅争斗,女人本能本性,一点就通。
夏季伏天,有几日没下雨,氛围发闷,傅书言坐在小轿里没风,遂卷起两侧窗纱,肩舆行走,些微有一丝风吹出去。
傅书琴道;“人都说好裁缝匠不消量人身材,看一眼内心就稀有,玉佩的针线活公然好。”
乌鸦飞走,两人持续往前走,这回高璟大步走在前面,傅书言身后跟着,两人出了花圃,走上甬道,夜里有王府值夜的人,返来巡查,高璟站住,看着傅书言朝上院走去,这一段路两旁的灯火熄了,很黑,傅书言快步走过,绕太高墙,瞥见上院的垂花门,傅书言走到院门前,悄悄排闼,门扇已上了栓,她趴在门板上听了听,院里没动静,院里一片乌黑,大抵上院的人早就睡了,傅书言懊丧,深更半夜,无处可去。
夜深了,远处王府里的灯火熄了,一片暗中死寂,傅书言身上穿戴湿透了的衣裳,湖上冷风一吹,浑身发冷,四周太静了,她又冷又怕,伸直在亭子里,双手抱肩,盼着天亮,只要比及天亮,再想体例分开。
偏院的角门半开着,傅书言放轻脚步,不惊动听,朝偏院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