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远抿了抿薄唇,快速将右手指间握住的生果刀拔出来,锋利的刀刃刮过带深了伤口,一串温热浓稠的血液溅在陆梦脸上,陆梦怔了怔,只若无其事的目视火线。
猛地松开左手,生果刀被周宁远紧紧握在掌心。
不忘给周宁远施加压力,陆梦用力攥了攥右手,刀柄在掌心硌出深切的纹路,稍缓半晌,她又用力做了个深呼吸,用力攥紧刀柄瞄着左手掌心的方向用力扎下去。
经历了那样的惨烈以后,另有甚么能吓到她。
她信赖周宁远也懂。
“如何会?”陆念情亦大惊失容,缓慢的蹙眉想着甚么,猛地昂首和陆念琛对视,两人眸子里俱是震惊,“你的意义是周宁远能够已经晓得了梦儿就是……”
陆梦悄悄掀唇,伸手拿了生果刀。
鼻尖却清楚闻到浓烈的血腥气,让她本来眩晕的脑筋更是犯晕,用力闭了闭眼睛再展开,入眼是一片的猩红,周宁远本是紧紧攫住她手腕的右手现在紧紧握住了刀刃,血顺着他苗条的手指骨节不断的往下涌,在她晶莹细致的掌心垂垂汇成血滩,鲜红的色彩浓的刺目。
“陆蜜斯,”老马看不下去想要劝上一劝,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周宁远冰冷的目光打断,他不敢再出声,只是心疼的看着周宁远血流不止的手,几次欲言又止。
两道吃惊的声音同时响起,陆梦低头,用心忽视两人投诸在她身上猎奇的目光。
陆梦不做反应,又被他狠狠剜了一眼。
鼻间模糊泛酸。
陆念情杀到宁远,却被奉告杨帆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分开了,至于去了那里,天然没人晓得,究竟上,杨帆确切是接到了老马的电话仓促赶去找周宁远。
陆梦脑中轰的一下,蓦地扭头看他。
“如何,本身说过的话又不想承认了?”陆梦讽刺的望着他。
“陆蜜斯?”
肩膀蓦地一重。
“那,我们现在如何办?”陆念情问。
“林大夫,”杨帆忙打圆场,“周先生的手……”
陆梦怔住。
陆家。
她也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陆念琛默了默,并没有禁止她。
他固然昏倒着,却并不平稳,眉心似有化不开的烦恼,紧紧皱着,可那一张脸,固然面色发白,到底和她挥之不去的影象里的那一张一模一样,俊美的,妖孽的,也是刻毒的。
陆梦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很快又沉着下来,疏忽周宁远凝肃的面色,冷冷出声,“二选一我做到了,让我下车。”
“临时还不能肯定。”
周宁远也不接,目光轻飘飘的朝陆梦扫去。
“你真的想死是不是,还不快罢休!”
因为失了很多血,周宁远的神采垂垂发白,也是疼的,额头起了一层精密的盗汗,眸光却还是锋利,勉强用几近不能活动的右手拉住陆梦左手,将染了血的生果刀放到她掌心。
弥补……
陆梦倒是被他的大嗓门吓的一抖,左部下认识挣了挣,林木快速朝她瞪过来,发了狠的吼,“谁让你动,你想让他这只手废掉是不是?”
“老马,给她刀。”
陆念琛和陆念情吃紧赶回家,路上就收到动静,陆梦出门开的那辆黄色的甲壳虫在青湖路段发明,车里没人,也没有受伤流血的迹象。
“但愿周先生记得你方才说过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