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咬牙:“五两就五两,可我身上没有这么多,你要和我回家去取。”
三人谈妥,说走就走。
她又看向街溜子,街溜子终究挑完香菜,正在慢条斯理地吃馄饨。
街溜子少年没理他,起家对赵时晴说道:“蜜斯姐,你别让他跑了,我去喊白爷。”
泥鳅:“那就二两。”
街溜子少年摊摊手:“行啊,我吃点亏,让一颗给他。”
“你既然吃饱了,那就你先说吧,就说说这位白爷,他是魁星楼这一带的老迈吗?方才你们说他是读书人,读书人如何又当老迈了。”
一个小偷,一个街溜子,一个当街打人的粗鄙少女,读书人才不屑围观,他们的眼睛是读圣贤书用的,这类贩子刁民,多看一眼都觉污糟。
街溜子少年蹲下身,在泥鳅脸上拍了拍:“这里是白爷的地盘,白爷但是读书人,他眼里不容沙子,最看不上你们这些小偷,你猜如果让白爷晓得,你在他的地盘上偷东西,会不会断了你的爪子?”
“你别走,你让这女人放了我,我在王麻子胡同前面那棵老槐树底下埋的十两银子全都归你。”
街溜子不说话了,低头持续吃馄饨,赵时晴发明,他吃东西的模样非常文雅,就仿佛他对着的不是一只粗瓷大碗,而是精彩瓷器,他吃的也不是二文钱一碗的馄饨,而是珍羞美食。
赵时晴点头:“对,就是这个理儿,说不定本年白爷就考上了呢。”
泥鳅:“凭啥都给他,见者有份。”
赵时晴要了三碗馄饨,两碗肉的,一碗素的,她还在孝期,吃的是素馄饨。
泥鳅吃完一碗馄饨,眼巴巴看着赵时晴:“店主,说吧,让我干啥?”
泥鳅的心在滴血,不消问了,这小子是要讹钱。
街溜子少年伸出五根手指:“五两,少一文钱都不可。”
街溜子少年点点头:“也是啊,我这么漂亮萧洒,繁华天生,一看就是轻易被碰瓷的。还是不去你家了,我去问问白爷,这事该咋整。”
泥鳅已经一天没用饭了,馄饨端过来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吃带喝,稀里哗啦。
泥鳅被人打断话头有些恼火,据理力图:“都是一个爹生的,那有啥辨别,大师都是姓白的。”
街溜子少年摇点头:“一两银子太少了,我还是去喊白爷吧。”
“我说,我说!”泥鳅咽了咽口水,说道,“白爷大名叫白文青,他是国子监祭酒白大人的亲弟弟......”
说着便又要走,泥鳅急了,如果让白爷晓得他偷东西偷到魁星楼来了,别说一只爪子,白爷能把他四只爪子全都废了。
赵时晴脾气很好:“好,那就你们一人一颗。”
泥鳅叫道:“你小子是谁啊,我的事,你少管。”
“你此人还怪讲究的。”赵时晴低头喝了口汤,她的挑嘴只针对她师父,分开师父,她甚么都能吃。
泥鳅斜眼偷瞟街溜子,又看看赵时晴,一副我想说可我又不敢说的模样。
街溜子一脸嫌弃:“这香菜太老,切得又不敷碎,入不得口。”
污糟三人组分开魁星楼,走出一里路,在一个看上去和他们一样污糟的馄饨摊前坐下。
赵时晴感觉吧,她应当把这个街溜子抓了送给师父,如答应以催促师父进步厨艺。
泥鳅抹抹脸:“你这么冲动干啥,你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