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土行道人与通微子、守定携着一众被封了法力的炼气士回转道场,罗天便遥遥听得一阵喝彩声自下方传来。他展颜一笑,腾空盘坐了,又去感到那道兵藏身的山谷。
言罢,他抬手在青竹叟师徒丹田窍穴之上各按了一下,封了他们一身法力,而后掀起一阵风来推去那五行棺木之上,着自家三位长老把守;旋又望向其他人等,道:“你等如何做决?”
闻听己方背工已被面前此人看破,桑姥姥面熟苦笑,言道:“如果早知如此,老身何必临死时还造下杀孽……”稍作迟疑,她倒持木杖戳开了自家顶门,尸身旋即坠落,一缕真灵转世去了。
守定和尚见状,唱了声佛号,非常感慨地言道:“求生反死……”
到这时仍不见先前筹办的背工策动,余元也知自家怕是得不了好了,这时听得桑姥姥言语,忙地抢先说道:“真人,这事我也晓得……”
罗天还是是封了这五人法力,抛去土行道人那边。旋又望向董怀真,他鄙夷一笑,道:“不男不女,收了无端辱我剑宗名头。”
“我不费口舌与你等计算代价,只最后数三数,不做定夺便都与他五人普通了局。”
这话说完他便屈起了手指,待得第三根手斧正要按落掌心,便见那五瘟神齐齐垂首言道:“我等认栽。”随即凑上近前,闭目等候剑宗掌教施为。
蓦地失了法力,董怀真如丧考妣地惨嚎了一声,再不能腾空站立,带着呼呼风声朝下方跌落了去。
他这话还未说完,忽地被桑姥姥发挥法力监禁了住,随后便被一杖戳烂了天灵,尸身跌落下去。
青竹叟本已羞愤得就要冒死,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都绽了起来,这时见得两个徒儿来搀手臂,他身子一颤,忽地转成一副颓色,叹道:“罢了,总归是长生无路必有一死,怎好拖累上你俩……”
此时那谷中撒落的各处黄沙已然被绘上了无数符,数万身具归元境地修为的道兵盘坐其间,竟都割开了腕子放出精血,口中念起咒文。约莫过了半柱香的风景,罗天便见黄沙俱都被无形巨力托了起来,聚在一处后化作了一尊五十丈高低的黄巾巨灵,一顿脚便腾身跃出山谷,径朝剑派道场而来。
见得两个徒儿张口欲言,这老者却将他们推去了身后,也不顾脸已不成人形,只朝着罗天躬身求道:“老朽起了贪婪妄念,有错在先,现在不敌真人手腕,甘心为奴百年。只是我这两个徒儿还小,还望真人法外开恩,容他俩去了吧。”
阴阳仙闻听这话便心道不好,颈后寒毛立时倒竖起来!他正踌躇是该逃遁还是该依言做奴,却见劈面那杀神伸手虚抓,一身法力顿被无穷吸力从周身毛孔里抽了出来,丹田窍穴随即崩毁,一颗失了依托的金丹重又化为精气散逸了去。
只是他身为一派掌教,为着门人着想也不能轻饶了这一干欺上道场的贪婪之辈,思忖一番,便道:“知错便好,你师徒三人便值役五十年吧。”
不待那人说完,罗天眉毛一挑,喝道:“那便做鬼好了!”边说着,他瞬息弹了五动手指。但见五道幽光一闪而过,沾身便将那五个壮硕力士的肉身化作了枯木,纷繁落去下方空中摔得开裂了,一丝鲜血也不见溢出。
罗天毕竟是宿世战役年代出身,非赋性私恶之人,不然也交不下苏家兄弟那等本性的朋友。提及来他此人吃软不吃硬,当年也曾替薄命人留过泪,为抱屈人骂过娘,这时见得青竹叟摆出一副不幸相认罚,不由有些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