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道兄,今番咱聚来此处,只为谋得长生法门,却不是来作口舌之争的。那土行道人丁不积善,今后自有难过的时候。”
来人中不乏有见地的,此时认出骑着棺材的瘦子恰是仙流中的名贼,当下便有一人遥遥拱手言道:“劈面不是土行道人?我闻你行盗天下称心仙流,现在怎地入了这么个倒霉流派?如果在你手里吃过亏的得知你成了这家长老,也不消我等吃力,剑派道场用不几日便要除名仙流。”
土行道人当初在希夷洞天当中得了两件宝贝,可罗天一心祭炼那元神化身,却也没空向他讨要。这瘦子虽知宝贝终有离手的一日,却也奈不住心痒,俱都给祭炼了。眩光尺和那群星盘被他把玩了两年不足,早知悉知诸般用法,这时用来对敌自是得心应手。
合法他气得两眼赤红时,一个青衫裹身、浩帕扎头、作儒士打扮的中年人来身边拉了他一把,却恰是与林灵素有约的三贤山炼气士余元。
又有五人亦是袍分五色,穿黑袍的手持个青瓷罐子,穿青袍的提着个袋子,穿红袍的拎着个铜壶,穿白袍的握着把扇子,穿黄袍的倒是抓着一把锤子。当中一个报号道:“我等合称五方瘟神,我是春瘟神张元伯,中间四位兄弟是夏瘟神刘元达、秋瘟神赵公明、冬瘟神钟仁贵,另有总瘟神史文业!”
要说此人才学也是不浅,吞了丹药依法修炼,还真摸索着有了成绩。等那水母仙姬回岛时,乃见自家夫婿已养出一身阴柔气味,便连男根都成了安排。羞愤之下,她弃了洞府不要,回身便走。而董公子也因只得半部功法,挣扎到结丹境地以后修为便再无寸进了。
此番董怀真倒是被三贤山上的余元说动,抱着谋取完整道统的心机来了青城山剑派道场,不成想方露了面被便土行道人揭开自家丑事。他当下怒了,张口一声厉喝,束发玉环迸裂粉碎,一头黑发延长出百丈远,如绞蟒普通朝那胖贼包绕了去。
通微子听得余元所言,当即斥道:“不要脸!你又不是我家掌教的生养的,谁管你是长生还是短折!来我剑宗取永朝气缘?正教十派、四方魔教俱都有长生之法在,尔等聚去门前求一个尝尝!”
不幸董怀真空有结丹境地的修为,却没甚么合用的法器,赤手空拳又怎敌得过有宝贝助力的土行道人?
石林见很多方手腕,也不躲闪,只用胖手捏了个印诀。但见眩光尺当空一转,变幻出数道光圈,将那袭来的长发截截套住,一发力便剪成了数段。
破了对方神通,他也不追打,只伸手一招,复又将眩光尺收回,一边出言调笑道:“自水母仙姬离家以后,你这做夫婿失了照看,却连头发都整倒霉索,还得我给你梳拢。”
立定青竹叟身边一老妪言道:“老身在金鸡岭修行,仙友赐号桑姥姥。”
董怀真为人多疑,不知她那老婆之以是未曾立时传下炼气法门,乃因邀月岛一脉的功法只合女子修炼。
却说这阴阳仙俗家名唤董怀真,本是个风骚公子,只因模样生得姣美,引得一名炼气修行的女仙也动了凡心,将之接到东海邀月岛道场里去结成了朋友。
土行道人闻言望去,见那说话之人身着斗彩团花牡丹袍,脚踏斑斓云纹鹄嘴靴,使一玉环束发,面皮白嫩得不像话。他当即笑了,指去嘲道:“劈面的不是邀月岛水母仙姬的夫婿阴阳仙么?仙流中属你最饥不择食,竟拣了雌物的功法来修炼,现在变得不男不女模样,便连我这地底下混的都要道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