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祖师?”座居当中的和尚随便问了一句,也不等对方作答,又自道:“我唤作邓元觉,乃圣公座下第二天王。”旋又分指摆布,道:“这两位是我摩尼教第七天王庞万春,第八天王吕师囊。”
烈火祖师闻言,嘲笑一声,道:“圣公?可说的是那方腊?哼!我不管你们在南边如何折腾,只是莫来我华山道场滋扰清净。五岳仙宗同气连枝,非是两浙路上几家小门小户,更不是钱塘水府那散人海鸥子可比。”
那右首交椅上的庞万春也唱了一声,拣出一根铁羽箭矢搭在弦上,也唱了声:“摩尼借法,诛戮焰光!”旋即引弓便射,但见一道焰亮光得刺目,只一闪便扎在烈火祖师的右手上,竟断去他一根元神拟化的手指!
“便在那孤傲峰下。”邓元觉伸手朝下一指,旋又使了个眼色给吕师囊。
待得银甲将亦回了自家阵列,邓元觉向烈火祖师摆手道别道:“本来就不碍你华山仙宗道场甚么事,偏搞得剑拔弩张。此时做毕,我等这便走了。”
烈火祖师见状,面熟恨色,眸中迸射缕缕精光,朱须赤发俱如被火烘烤了普通缓缓卷起。旁人成绩元神,都立时得享无尽尊荣,惟他甫才成绩元神不久便被冥离子算计了一把,在群仙面前大大丢了一回面皮,且要受纵横斋差遣;现在见得火光泊于头顶,更如被人踩了一脚,心中哪能痛快?
居中坐一满脸横肉的壮硕和尚,身上却未穿僧袍,反如凡俗武将普通披挂着甲一,百十个核桃大小的念珠穿挂颈上,手中抚弄着一尊玉雕骷髅。
罗天立时就教:“正教十派未脱手降魔么?”
“正教十派?”烈火祖师摇了点头,“月前五台剑派传书天下,言称闭户百年;前两日峨眉剑派亦布告仙流,自此阖门封山。王谢大派是何筹算,我也猜度不到。”
罗天正心奇那红绳拴着的干尸是甚么来源,却听那连续横肉的和尚边催动火光远去,边说道:“要去青城山那位,来路上我等见得很多炼气士聚于青城山旁,更稀有万大宋朝廷的道兵在山外驻扎,你还是快将徒儿接出来的好。”
在这当头,如潮火光已经囊括而至,将将停在两人上方丈许处。
罗天本就修为不济,现在能与华山仙宗的掌教齐头并列,还是倚仗了一尊元神化身;未端的当自家是元神高人,便也没恁大的脾气。
罗天心道:“五岳仙宗还真不好惹,这烈火,加上泰山玉阳真人和嵩山冥离子,共有三位元神高人;且还都受一人节制,能同心合力一处。”
华山仙宗那位掌教更是又惊又怒。他本想给这几人吃些苦头,叫他们知难而退,可没想到的是立威不成反丢了颜面。
“朝廷的道兵?”罗天心头一动,忖道:“林灵素的部下……莫非又是冲我剑宗道场去的?”想到这里,他立时朝面色丢脸的烈火祖师道别道:“烈火道友,这先别过,等来日有闲再登门拜访。”言罢,不等对方作答,卷起一股暴风便遁了出去,瞬息间掠出了数百里,直奔自家道场。
“你等来我华山道场何为?”烈火祖师策划座下红红升起三丈,居高临下望向火光之上那三人发问,语气自是不甚好。
银枪将立时纵身跃下,挺身一枪插在如石峰底部,叫道:“请大力加持!”他身上生出光焰,力量顿时激增,“哇呀呀”一喝,竟将整座石峰挑起了半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