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神情夸耀地打量着路过的赶着去各府里当值的奴婢,不时冲路过的小丫环喊道:“腊梅,咋这么晚还搁家赖着呢?去晚了把稳主子们罚你一顿板子,打得你屁股着花”。
那婆子走近了伸谢:“多谢大妹子,我刚搬到那街里路还不熟,这一通路走得我脚疼腿麻,借你这儿歇歇脚。”
葛妈妈只感觉浑身通泰,把从崔府带出来的饭菜摆到桌上,再一手搂了一个孙子:“好好,奶奶的乖孙子,奶奶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葛妈妈不说话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葛妈妈闻言一瞪眼:“啥?熏乳鸽?我打死你个败家婆娘,前天说要吃猪蹄,今儿又要吃熏乳鸽,你当你是主子太太啊?”
葛家媳妇儿就闻见一阵异香直往鼻子眼里钻,让她立时就感觉胃里像饿了几年一样空荡荡的,馋得不可。
有人转头答她:“大嫂子,我哪有你这好命,还玩牌喝闲酒,当差当得腿都跑断了。”
葛家媳妇儿兀自生闷气的工夫,打巷子口那边走过来一个婆子。
葛家媳妇儿只感觉方才那异香跟着婆子的靠近更加浓烈,用力儿咽了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鼓囊囊的包裹:“呦,如何这么香?大姐你怀里这是甚么啊?”
那小厮的火伴拽拽那回嘴的小厮,嘀咕道:“她婆婆在那府里是给位少爷管事的,有几分短长,你别和她掺搅。”几小我遂不再说话,径直往各自的府里去当差了。
葛家媳妇儿对外人不好说正憋闷着呢,对本身的儿子哪另有顾忌:“胡说八道,我们想吃甚么,那少爷主子就得吃甚么,这能叫剩饭吗?你奶奶不是整天都问过你们俩才叮咛的厨房上?”说完她一屁股坐回石墩,愤恚地自言自语:“觉得我跟你们一样吃主子的嘴把儿呢,欺侮人。”
在一边闲逛的葛家媳妇儿抱着半岁大的女儿对葛妈妈赔笑容:“婆婆,老吃这几样都腻味了,明天咱能不能吃熏乳鸽啊?”
那人转过脸,葛妈妈有些不测,竟然是崔四夫人从青县带返来的女厨子----周妈妈。
有个嘴利的小厮冲她喊道:“不管找个甚么样的媳妇儿,归正不找你如许的。全部丁字巷谁不晓得你家连灶台都不生火,擎等着你婆婆葛妈妈从府里送些主子们的剩饭返来。今后如果我媳妇儿这么懒,我上去就拿大嘴巴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