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站在陶氏身前，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更没有上前搀扶。
陶氏好不轻易止了喘气，绝望地控告：“你惹出这么多事，如何还不知错，你是不是想让百口陪着你一块死，才会消停？”
面对情感失控的陶氏，何欢只能抿嘴看她。待她稍稍沉着，她安静地陈述：“大伯母，你想如何样，只要不影响别人，我都尊敬你的决定，不过我美意劝你一句，你既然身材无碍，就不要整日在床上躺着。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即便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你说甚么！”陶氏“嚯”地站起家，睁大眼睛忘了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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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扑哧”一笑，拉起何靖的手往外走，嘴里说道：“走了，你大姐都说了，是端庄事，你小孩子家家，杵在这里只会碍事。”说话间，她又扬声叮咛白芍：“既然大嫂能够下床走动了，你快去厨房筹办些吃的。”
陶氏用力拍打胸口，大口喘气，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她是书香世家的大蜜斯，她是何家的长媳，现在却沦为贩子之徒茶余饭后的谈资。她怨，她恨，她却有力窜改甚么。
“甚么问话！”陶氏一下举高了嗓音，“是他们诬告你大伯父私运，把他活活折磨死的，他们都是杀人凶手！”
大小韩氏并非一母同胞，面貌并不相像，但不成否定，她们都是美人。何欢与林曦言各自秉承了母亲的仙颜，若说林曦言是高挑鲜艳的美人蕉，那何欢就是温婉娟秀的茉莉花。可这一刻，何欢脸上那一抹明丽的笑，让陶氏看到了林曦言的影子。那一刹时，她不再是躲在绿叶间的羞怯小白花，更像是在阳光下盛放的野蔷薇。
“你！”陶氏气得浑身颤抖，“你忘了是谁教你读书认字，是谁在曹姨娘脱手打你的时候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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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局促地扯了扯衣服，义正言辞地说：“不管产生了甚么事，你惹来官府的人，就是你的错。你要晓得，生不入公门，死不入天国……”
陶氏微微一怔，梗着脖子说：“那你就从我的尸身上踏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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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猛地昂首，气愤地诘责：“你这话甚么意义！不如你干脆送我去尼姑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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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官府就没一个好人，你大伯父就是被林捕头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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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如果你实在看不惯我的所言所行，你想回娘家也好，想要与二房分开独过也罢，我都听你的……”
蓟州大家都晓得，十年前先太子被废，沈经纶从都城返乡，车上带着亡妻谢敏珺的牌位。传说，谢敏珺是永安侯府嫡出大蜜斯，沈经纶在殿试中脱颖而出后，由先太子妃穿针引线，先太后赐婚，为两人订下婚约。当时，谢敏珺不过十二岁，而沈经纶也不敷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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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不消你管，总之，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大伯母，就不准你和官府的人有来往。另有，从今今后不准你出去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