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银箭深深嵌入肩膀,他咬牙拔出箭头,俯身遁藏在马背后,伸头窥测追缉本身的仇敌。他尚未看清来者是谁,就听马儿凄声嘶叫,挣扎半晌轰然倒地。
这个动机才晃过陈广的大脑,他只感觉满身酸软,唯用刀尖抵着空中,才气勉强站直身材。电光火石间,他回身欲逃窜,右膝又是一阵剧痛。他用尽满身的意志力往前迈了两步,脑海中只要一个动机:他死了不要紧,起码得想体例告诉主子。他的手札未能及时送抵都城。
目睹陈广挣大眼睛,直挺挺躺在地上。脖颈间再无温热的鲜血涌出,黑衣人哈腰在尸身上一阵搜刮,随即从陈广的怀中取出版信,扯开信封细细浏览。
俄然间,陈广只觉一阵眩晕。他打了一个踉跄,就见黑衣人摇摇摆晃翻身上马。他神情一凛,转头朝受伤的肩膀看去,这才发明浓黑的鲜血濡湿了本身的衣裳。
沈家大门口。门子王亮对着来人谦恭地浅笑,客气地说:“肖掌柜,真是对不住,大爷身材微恙,这两天都不见客。您没有收到大爷派人送去翠竹轩的回帖吗?”
银箭有毒!
陈广本能地躲过第一支暗箭,脑筋还未明白过来,忽见面前寒光一闪。他暗道一声“不好”,就觉肩膀一阵麻烫。
“肖掌柜,您不要曲解。”沈强笑了笑,“虽说甚么人坐甚么样的车子,穿甚么料子的衣裳,都是有规有矩的,但蓟州毕竟不是都城,只要吕大人网开一面,不会有事的。”他拍了拍肖掌柜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王亮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小声问:“沈管事,您在看甚么?”
见王亮忙不迭称“是”,沈强对劲地点点头,转头朝堆栈的窗户看了看。
“哦!”谢三朝沈家的黑漆大门望去,就见一辆富丽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外。
陈广凝睇不远处的枣红色骏马,满身肌肉紧绷,右手不自发按住胸口。那边藏着谢三交给他送回都城的手札。来人定然是为了这封手札。
“沈管事,小的不明白……”
肖掌柜笑得更加难堪,但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只能哈腰哀告:“鄙人晓得,不该在这个时候劳烦沈大爷,只是衙门的要务实在过分能人所难……”
肖掌柜打了一个激灵,恍然明白过来。他道了一声:“多谢。”急仓促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