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惊醒了初春。她猛地回身，防备地看着谢三，企图禁止他靠近吕八娘。
“曹姨娘，你是不是不舒畅？”陶氏发觉不对劲，问道：“是不是中暑了？”
吕八娘并不在乎男人的态度，却因他那声“殿下”变了脸。如果她是名正言顺的“殿下”，如何会在中原流连，有家归不得。如果她是端庄的“殿下”，那里会这般受气，乃至不敢接谢三的话。之前她感觉父亲还是疼她的，可他对峙要她嫁给沈经纶，本来她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时候一分一秒流逝，转眼间东方已经泛白。当夜晚的乌云散去，朝霞染红了大半的天空。夙起的百姓没有重视到氛围中弥散的血腥味，只是感觉奇特，昨晚明显没有下雨，巷子的地砖为何湿漉漉的，似被雨水冲刷过。
跟着她的话音，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点着火把！”陌生男人的嗓音在沉寂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楚。”噗！”敞亮的火把在男人身后亮起，把他白净的脸庞映托得绯红一片。
在火舌忽明忽暗的光芒中，吕八娘大声说：“出来吧，我们又不是仇敌，何必闹得两败俱伤。”
曹氏不敢往下想。是她气死了小韩氏，是她追着何欢吵架。前次冯骥阳呈现的时候，她吓得不敢出门，这回又俄然冒出一个瘸子。
即便究竟远没有曹氏想得严峻，但她做贼心虚，越想越惊骇，转刹时双颊又青又白，双手止不住颤抖。
谢三轻皱眉头，想要上前迎战第二波黑衣人，却被初春拦住了。黑沉沉的夜，他看不到两边的战况，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他对吕八娘说：“不管如何样，你先随我分开……”
这一日，狠恶的东南风吹散了连日来的暑气，曹氏受陶氏之托，再去找一找谢三，想把早前的一万两银票还给他，却听到了一个令她震惊万分的动静。她急仓促往回赶，不谨慎撞上一个瘸腿的男人。
“你认错人了。”曹氏严峻地否定，回身就走。
曹氏被王瘸子吓破了胆，回到何家时还是心不足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