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延沉眸,手指倒是在不断的摩擦着拇指上的扳指,沉声说道,“不是思疑,是必定。”
可惜当时傅明娴决死抵挡,说甚么也没让那男人得逞,明净保住了,但是汪延的花轿她倒是非坐不成。
“如果那丫头真的被傅钰收为义女,今后可就要为二房办事了。”
现在是成化十七年。
书房内,李生笑着将孟嘉弘急送过来的请柬送到了汪延的手中,“大人您真的神机奇谋,明天还说要承诺傅国公府的聘请,晚膳时抚远侯孟世子和傅二爷便已经送来请柬了。”
“大人,您说……”李生有些游移,“您思疑三年前的事情和十九年前的人是同一小我所为?”
“到底她不是真正的傅明娴。”
“两人约的您明日,离小年宴另有些日子,传闻是傅二爷想要认傅家桓大人的女儿为义女,还是要开祠堂,将名字刻入宗谱内的……”
汪延挑眉,伸手将孟嘉弘的请柬接过,翻开看了看便扔到了一旁,孟嘉弘不过说的是些客气话,保定抚远侯府离应天尚远,好久未见,聘请他入府一聚。
“只是不晓得究竟是朝中何人所为。”
“珊姐儿,如何办?”郑氏抬高着声音说道,“隔着院子都能闻声垂柳院中正在繁忙着,辰时你二叔可就要开祠堂了。”
“固然……但是你也该找小我作伴。”
李生点头,“没有,中间昏了几次都是遵循大人您的叮咛,及时叫大夫在一旁诊治的,估计明日才会醒来。”
新帝即位,朝中官员大变动,可惜过了太多年,参与此中事情的官员要么已经告老回籍,要么已经病逝。
“当初汪延要走傅明娴,到底传言未可托,他假装不信赖又不准我们开口提及也就罢了,如果此次他亲目睹到呢?”傅明珊握着郑氏的手安抚道,“我就不信他还能再忍一次?”
“我晓得。”汪延的语气有些有力,白日在人前,他奸佞残暴,笑里藏刀,但是早晨不过一人孤寂悲惨罢了。
督主府上一入夜便温馨的可骇,府中的下人除了李生和飘絮以外便再无其他。
……
西厂的厂卫虽是会庇护汪延的安危却也都是在暗处,不会明面上来发言。
李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动容,“小人的命是大人的祖父给的,小人情愿为大人做任何的事情,何况只是……”
汪延起家,重重的捏上了李生的肩膀,声音沙哑的说道,“这些年,委曲你了。”
傅明珊眼中浮起一丝嘲笑,“您别担忧,且不说那汪延必然会看上傅明娴,便是他真的认做义女又如何,一个丢了明净的女子送去汪延的府上,是筹算让汪延头上挂绿不成?”
“事在报酬,总不成能完整被抹掉陈迹。”
翌日凌晨,傅国公府在年关提早忙了起来,傅家祠堂的叔公早早被请入府中等待,并且傅钰又侧重聘请了一些交好的世家前来观礼。
明净没了,对外只需求交代一声傅明娴自幼贫乏人管束不检点也就是了,傅国公府刻薄,还容下她做三蜜斯,到时候不要再说送给汪延做对食,便是正法都不会有人在乎。
因为皇权的更迭,多少百年世家因为站错队而阖族陨落,乃至连当朝首辅梁永士也不能幸免,冤案惨案更是屡见不鲜。
傅周氏没能劝住傅钰,病状又严峻了几分,傅祁固然担当了傅国公府的爵位,却也是没有态度和资格足禁止傅钰认义女的事情,傅钰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