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天子离座而起,缓缓走下台阶来到承谨面前,俄然伸手压在了这个季子的肩膀上。但是,这本来是表示靠近的行动,承谨却因为之前长跪太久,方才又和天子硬顶,现在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心神恍忽,竟是一个踉跄跌了出去。就当他以为本身必然重重摔在地上时,却只感觉一股大力把本身拖了起来。直到这时候,心力交瘁的他才看清楚脱手拉本身的竟是天子。
承谨低下了头,父皇并非真正见怪本身的欣喜一闪而过,更多的是挣扎。他很想说,谢骁儿他底子就信不过,上一次就是此人在关头时候将他拦在紫宸殿外,让他差点来不及救高廷芳。以是,此次他更但愿能派韦钰去,可就在这时候,他想起了高廷芳教诲过他的话,凡事不能太贪婪,不能苛求过分。御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儿臣多谢父皇……”
“得了得了,你不消说,我晓得了。”韦钰直接打断了谢瑞的话,轻描淡写地说,“秦王殿下也是我的主君,我不会怠慢他的。你归去处皇上复命吧。”
跟着一大群人齐刷刷跪地昂首,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承谨用力定了定神,压下本身对天子一言,很能够就稀有百颗人头落地的慌乱,又检验了一下方才的言行,这才沉声说道:“父皇经验的是,儿臣记着了。”
天子被季子之前一句颂圣说得表情不错,当即点点头道:“没错,他说,他和高廷芳反目人尽皆知,再说又兼任秦王府长史,不便插手这件事,让朕别的派人去查。”
这一个多月来,跟着高廷芳耳濡目染,承谨已经学到了很多为人办事的事理,可晓得归晓得,方才在急怒之下,他却早已经把这些抛在了脑后,一心一意只想为高廷芳讨一个公道。哪怕是此时现在,他咬紧牙关,强忍在父皇面前由来已久的惊骇,仍然寸步不让地说道:“儿臣晓得……但凉王妃明显做错了事情,却在进宫见太后娘娘时,在一起上漫衍是非,倒置吵嘴,儿臣实在是忍无可忍!”
承谨按捺心头狂喜,立时下拜领命,涓滴没重视到那些昂首的宫人内侍们相互面面相觑。
承谨愣了一愣,随即咬咬牙说道:“韦大哥,我晓得,只凭一腔热血是不敷的,请你教教我!”
落日已经快落山了,白日太阳照出去时还显得暖和敞亮的紫宸殿中,这会儿已经暗淡了下来。本来应当已经点灯,可谢瑞偷瞥了一眼御座上一动不动的天子,又望着下头已经长跪了快半个时候的秦王承谨,不由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旋即冲着两个卖力点灯的宫女摇了摇手。有了他的首肯,那两个宫女立时如蒙大赦,悄无声气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