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一口气。
李世双又把枪顶在许军太阳穴上。
说到孙大黑，我脑筋俄然呈现他在重生节岛上的索非亚旅店里，他跟一个叫玛利亚的老太太在桌子上搏斗的画面，桌子咯吱咯吱的响，孙大黑行动威猛，那肥硕的老太太换了个姿式，坐在他身上，孙大黑一点也不含混，他双手托着一大坨肉，像强健的装卸工人。
“我要见布朗。”哈尔曼说道。“我要见布朗。”
李世双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枪管，又看了看许军。
“我向来都不想杀谁，我向来就心底仁慈，我只是想玩个游戏。”李世双回了一下头，重新伸直胳膊举起枪。
“我，我早，早想，想，弄，弄死他的。”许军说道，“李强没，没死那会，我，我差，差点杀，杀了他，不，不，不过，他，那，当时候，很主动。”
“去你娘个狗比。”李世双骂道，“有粮，你说说，我这枪有没有拐弯？”
李世双进了牢房，他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他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
夏小蕊和管红被押了出去。
“已经两枪了。”王保振说。“这就是命。”
“但愿这狗日的，另有知己。”我说。
“有粮，我可没有说只打一枪。”李世双说道。
保卫用力转动着他身下的轮椅。
这牢房比普通的牢房大，一缕阳光从小窗户里斜射下来。褴褛的水泥地，裂缝里长出小草，有蚂蚁成群结队繁忙着，排着队从一个裂隙进入到另一裂缝里。
“你他吗的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我最讨厌你这大嘴巴，我但愿这颗枪弹能射进你个比嘴里。”李世双说道。
“你已经打过一枪。”我说，“你不能再开枪了。”
有两个保卫把管红和夏小蕊押进牢房。
李世双把装弹器合上，然背工转了几圈装弹器，“这里有一颗枪弹，我想试一下诸位的运气。”
“你已经开过枪了，你们扯平了。”王保振说。
“你个狗日的，把我们绑起来，甚么意义？”王保振说。
“早，早，早晓得，我就，我就，就。”许军说话越来越吃力了。
现在，孙大黑被吊挂在空中，像干瘪的腊肉，身材薄弱，风一吹就会闲逛。王保振肩膀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有粮，我如何没看到艾米丽娅。”
“你个狗日的，搞甚么花腔？”王保振说。
牢门关上了。
“没，没错，那天夜里你很交运，我，我是扣，扣扳机了，枪弹卡，卡住了。”许军说道。
两个保卫拿着冲锋枪在雕栏外盘桓着。我又饿又渴，但愿保卫能拿点吃的来。“这个狗娘养的李世双，把我们关在这里就不管了，他甚么玩意？”王保振发着牢骚，“吃得喝得都没有。”
“放，放了我们吧。”许军说道。
“胡说。”李世双举着枪朝我和许军走过来。
“放了你们？我当不了这个家。”李世双说。
“有粮老弟，你别严峻，我只是想玩一个游戏。”李世双举起手枪对着我们，“我这椅子会转动几圈，枪指到谁，我就会悄悄扣动一下扳机，就一下，我想看看你们的运气如何？”
我冲她点了点头。
“这甚么时候的事？”我说。“不会是在鱿鱼船上，当时候没枪。
“甚么结拜兄弟？许军他娘的早就想杀我了，有粮，你不晓得，在船上，有一天夜里，他拿着枪对着我的太阳穴，你猜他有没有开枪？”李世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