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本想将他扶起,但见面前的人面傅脂粉,一身粉红衣衫,身上胭脂味甚浓,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归去,问道:“是教主让你来的?”
古钺聪道:“娘曾教过我一些,但我不消功,斗大的字也认不得几个。”想起母亲教本身读书的景象,心中忍不住一酸。
欧阳艳绝道:“那就好。”两人说了些闲话,欧阳艳绝又问:“聪儿,你可识字?”
古钺聪本对读书并无多大兴趣,见胡先生并不下跪,心忖:“教中主子见了教主,都要下跪,这位先生却只作揖了事,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想起在贺兰山时,娘不教他习武,却只教他读誊写字,暗道:“娘做的事,总有她的事理,教主一番美意,也不便推却。”说道:“多谢教主。”
古钺聪千万没推测教主俄然如此起火,吓得浑身一颤,一时不知该说甚么,他知本身一旦退至一旁,世人更是必死无疑,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听柳少颖低声道:“大护法,莫要趟这趟浑水,快退下。”经数月经心保养,柳少颖伤势已然病愈。
古钺聪喜道:“快让他出去。”
欧阳艳绝道:“本宫替你寻了位先生,今后有空多读些书,有甚么不懂的事理,也可就教先生。”叫道:“胡先生,请出去罢。”一名白发老者当即步入大厅,向教主作揖存候。
古钺聪被他看得有些不美意义,说道:“烟波苑很好,聪儿很风俗。”
欧阳艳绝道:“聪儿,本宫叫你来,另有事交代。”
不一时,一身姿漂亮矗立的白面少男走进屋来,跪隧道:“主子见过大护法。”
古钺聪站起家来道:“聪儿正想来见教主,教主就差人来了。”
欧阳艳绝俄然猛拍几案,怒道:“本宫要如何,岂容你戋戋一个孩童插言,退到一边儿去,不然本宫连你一并送去喂狼!”
话音一落,殿上跪倒一片,齐呼饶命。欧阳艳绝眼中厉光一闪,大声道:“饶命?本宫早有严令,凡与背叛有连累者,均以天风十七斩之刑处之,尔等有同谋者,有知情不报者,本宫岂能轻饶尔等性命?来人,将苏贼翅膀押往天牢,一一赐刑。”
只听欧阳艳绝接道:“天风十七斩之刑可免,但极刑难饶,推出去挑断手筋脚筋,做成人彘,一月后送往乱葬岗喂狼。”
胡先生当即道:“聪儿,老夫在颐鹤殿等你。”回身大步走出殿外。
欧阳艳绝看了古钺聪一眼,既似答话,又似相问:“你向他们讨情,就饶了他们。”
两人各自骑了白马,加鞭前去嗜血谷。
至此以后,古钺聪令卫子离每日多做三五道菜,说是夜宵之用,实是留给玄颠。若虚谷四时如春,谷中奇珍奇兽数不堪数,瀑下潭中还能钓捞着黄鳝、甲鱼、水獭、大鲵等水中食材,这些食材一经卫子离之手,都成绝顶美食,玄颠既享口腹之欲,白日果然不见踪迹,一到早晨,便到古钺聪房中说话参议技艺。古钺聪内力已在玄颠之上,但招式之应用,对敌之经历却涓滴也无,谷中光阴散淡,两人每晚以练武为乐,倒也并不孤单。
那胡先生走上前来,说道:“聪儿,你读书不以功名为念,故所读之书重在学乃至用,你放心,本日起老夫只教你有效的学问,你大可不必担忧有趣无趣。”
欧阳艳绝俯目大殿,说道:“两个月前,本宫令林中槐对苏含笑严加鞠问,这狗东西已对勾搭高进伦谗谄柳少颖,嫁祸青冥,诡计一举背叛神教之事招认不讳,这厮受不了天风十七斩,死了倒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