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请他们来这里罢。”世人无不齐宣称谢。
欧阳艳绝轻卧椅中,懒懒道:“本宫知你有几分小聪明,原苏老贼部下的主子大多情愿听你的,如许罢,大护法在烟波苑之日,他部下的主子你给本宫看好了,有甚么事,先知会柳少颖和林中槐,不必轰动大护法了。”
古钺聪道:“这个天然。”调转马头,正要扬鞭,又道:“还要有劳吴大哥一事。”
欧阳艳绝道:“尔等偷偷摸摸做的事,别觉得本宫不晓得,从今今后,若再敢胡来,本宫定不轻饶。”
古钺聪道:“我自到烟波苑来,衣食住行全奈各位叔伯照顾。”夹了一块山雀肉放入口中,接道:“王总管,你有孩子么?”
王总管不明以是,见古钺聪不再言语,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方至门口,又听古钺聪道:“也将胡先生请来罢。”
吴天德仓猝叩首,说道:“狗主子叫……主子吴……吴天……天德,见过教主。”他平素口齿聪明,见到教主,竟语无伦次。
方到烟波苑,王总管即迎了上来为他牵马,看模样是一向等在苑门口。古钺聪到了苑中,王总管一声令下,婢女端上来满桌菜肴。古钺聪新交了吴天德这个夺目无能的弟兄,诸事顺心,说道:“这些日子,王总管筹划烟波苑辛苦了。”
吴天德吓得魂飞魄散,说道:“主子再也不敢了。”
欧阳艳绝道:“你这狗主子,常日背着姓苏的,背着本宫干的事,恐怕非止一两件罢?”
古钺聪起家道:“让你拿着,你拿着就是了。”
出得大殿,吴天德方才复苏过来,又将教主的话交来回回想了十数遍,才知教主已委他大任,转眼之间,本身从低等主子摇身一变,变作了代护法,想到此,吴天德拉住古钺聪手,感激道:“古兄弟,大哥能有本日,全耐古兄弟一手种植,今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吴天德甚是可惜,想了一想,说道:“既是如此,容做哥哥的送你一程。”
古钺聪点了点头,自袖中取出吴天德给他的银票来,数了一数,恰好五百两,说道:“这五百两银票,你们拿去使罢。”
古钺聪道:“多大了?”
古钺聪道:“多谢大哥。”
古钺聪道:“时候不早了,大师都早些歇着罢。”世人一再谢恩,方才辞职。
王总管连声道:“使不得,这里是大护法府邸,小的……小的不过是苑中仆人,尊卑之别,有如天壤,千万不成乱了端方。”
世人一见古钺聪手中厚厚的银票,都慌了神,不知如何应对,王总管道:“大护法厚恩,我等感激不尽,但这银子真的不能要。”
王总管道:“犬子本年十五岁了。”
王总管不好再说甚么,只望着桌上灯盏,眼中垂垂泛出亮光,说道:“我等自如神教以来,只道从今今后,世世代代在谷中为奴为婢,可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的孩子,有朝一日还能读书……”
月上柳梢,两人道完保重,古钺聪驰马回烟波苑。
吴天德一听古钺聪有事相求,欢乐至极,道:“古兄弟但说无妨。”
吴天德直听得脑中嗡嗡作响,只想:“教主公然无所不知,可不知哪些事被他晓得了?”忙道:“主子不敢。”
光阴忽忽三载,若虚谷桑田沧海,草木仍然,古钺聪已长成为身长八尺余的大少年,固然面上稚气未尽脱,却深得父亲之风仪,描述高俊魁伟,望之仿佛。许是受了三年诗书及若虚谷风水润溽,他脸颊眼神中很有几分清雅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