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昂首看去,只见一身长九尺、豹头环眼的大汉立于城上,此人一身戎装,虽年近花甲,但是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云灰城间。古钺聪暗叹:“好雄浑的男人!”肃敬之心油但是生,拱手道:“鄙人古钺聪,见过郑守尉。”
两人走到军帐中,分次坐下,古钺聪微一环目,见房中三壁皆是各式大刀长枪,南壁上挂了一幅书画,上书:
郑守尉朗声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压服老夫。”话虽如此,却并无开门的意义。
古钺聪道:“将军要如何才肯信赖?”
那人道:“可有御贡文牒?”
郑守尉道:“那要看你有何来由让老夫信赖。”
那李副将睁大眼望着古钺聪,说道:“将军,来人是敌是友尚不得知,我们已送了大饼……”
古钺聪心道:“他本来并没有放贡之意,这一点,倒与还富于民之计有不谋而合,异曲同工之妙。”说道:“这但是诛九族的大罪。”
古钺聪心忖:“这首诗豪情万丈,毕竟有思归之意,也难怪,郑守尉阔别故里,在此一驻数十年,如本年近花甲,不免驰念故乡。”
古钺聪道:“想必大人也晓得,欲图挟制拜月贡者,也是江湖中人。”
古钺聪道:“鄙人古钺聪是也。”见通天府城门封闭,金城汤池,心神为之一振。
初雪如水,叶落留痕,但古钺聪过处,足下只留下极淡的足迹,转眼又被大雪袒护。一炷香时分,已奔至通天府城下。
城上保护早瞥见古钺聪,一人道:“来者何人?”
古钺聪暗赞:“通天府将士真乃虎狼之师。难怪只千余人众,却无敢来犯者。”
郑守尉也忍不住赞道:“好工夫!看来这城墙还要加高。”
风随落木萧萧下,浪卷黄沙滚滚来。
郑守尉道:“是仇敌也不会为大饼棉被而来,去罢。”那李副将受命去了。
郑守尉站起家,遥指西面道:“通天府西面就是鞑子的地盘,自先皇以来,鞑子不时扰乱近临百姓,轻则掠财劫粮,重则屠村,三十年前,先皇命令构筑通天府,并派老夫长驻此地,这三十年来,通天府将士与鞑虏血战无数,方保一方百姓安宁。老夫如果怕死,此地早被鞑子铁骑碾为高山。”火光当中,见得他黄白须发间杂,苍黄粗暴。
古钺聪道:“若非将军放行,鄙人绝然到不了城下,鄙人能登三丈城墙,十丈二十丈也是普通。”
郑守尉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拜月贡多么贵重,尔等几个江湖中人,也想让老夫开关放贡?”
郑守尉叫道:“李副将。”一大汉入来,郑守尉道:“派人给城外的人送两百条棉被。”
古钺聪道:“将军现在虽在鄙人手中,但鄙人也在将军手中,将军若肯为他们送些御寒之物,感激不尽。”
积血横滴三尺剑,铁戟劲透九重铠。
郑守尉道:“老夫安知,你不是被他们挟持而来,或是你这御贡文牒,就是从别人手中偷抢而来?”
古钺聪道:“与鄙人同从都城而来的,并无一兵一卒。”
郑守尉一扬手,说道:“老夫送出大饼棉被,并非就是信得过你们。”
古钺聪想了一想,说道:“鄙人只求入城一叙,到时候将军若不肯放贡,鄙人毫未几留,立马率人撤离通天府。”
郑守尉斩钉截铁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